空空谷周围这些天无比热闹,不时听到有人想闯进来的消息,但是没有一个人能顺利到达谷中,全部被挡在谷外,或是被外面的机关所杀,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一个漏网之鱼被抓到。
“启禀谷主,外面抓住了一名闯入谷内的女子。”空空谷中一名男弟子向空留恭敬地汇报着。
“此事怎么没向蓝衣禀报?让他处理即可!”空留此刻正立于书房,面前挂着的正是他的亡妻霍惜君的画像,那画像栩栩如生,看得出作画之人十分用心。
“蓝衣使者也在场,是他让弟子来禀告您的,说是那名女子……”那名弟子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有话但说无妨!”空留看着画中的人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他真的很想她啊,如今却只能以画思人。
“谷主,蓝衣使者说那女子似谷主画中之人,想请谷主亲自查看一下!”那名弟子说明了原由,他知道谷主对画中人的重视,不敢多言。
空留身形一顿,转过身来,“此话当真?竟有如此相像?”
“谷主,千真万确。是弟子亲眼所见?”弟子急切地说道。
那名弟子话还没说完,空留身形一闪,人已不见踪影。
空留一生当中最重视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死去的妻子,一个是在谷外的女儿。两个人可以说是他最大的软肋,也是他致命的死穴。虽然他明知当中可能有诈,但是他对妻子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那怕是一个小小的念想,他也想去看看,看看那只能在梦中才能真正见到的容颜,而不是那画中的人。他要看看到底有多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谷主!”蓝衣带着几个谷中的弟子向空留行礼,他们几个把一名白衣女子包围起来,但是谁也没有动手,那名女子是让谷中的机关所伤,腿上中了一箭,血正往外冒着,在那白衣的衣裙上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
空留缓缓地朝那名女子走去,此时的他没有发现身后蓝衣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暗芒,也没有看到其他弟子眼里的担忧,他眼里只有那名白衣女子,与霍惜君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女子。
空留走得很慢,生怕吓着她,更怕她会像自己梦里那样突然间就消失不见,再也无迹可寻。
“惜君,是你吗?”空留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手指轻轻颤抖,想去碰触一下,又怕眼前的人消失不见。
“你认错人了!”白衣女子冷冷地说道。她腿上的伤痛彻心扉,但是她却一声不吭,倔强地挽着嘴,冷冷地看着空留。
空留叹了一声,悠地出手封住她伤口周边的穴道,然后再出手如电地把她的睡穴一起封住,生怕处理伤口时她痛得难忍,他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他小心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手中的温度让他的心轻轻震了一下,当年抱着惜君那冰冷的身子,每个夜里那个冷冰的感觉还是那样的如影随形,让他半夜惊醒,再习惯地看向自己的身旁,那个熟悉的人儿已经远他离去。他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唯有在他死去的时候才会与她再次相会,又也许下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每想一次,他就会心如刀绞。
他低头看了一下怀中的白衣女子,那熟悉的容颜,那温暖的体温,让他舍不得撤手,能够再见她一面,哪怕知道那个人不是真正的她,他也知足了。
床上的白衣女子慢慢张开双眼,转头看向外面,白色的垂帘向两边卷起,四周很安静,再仔细一看,一身灰袍的空留静静地坐在离床边不远的椅子上,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凛,想坐起身来。但是双腿却不听使唤,浑身没有力气,只能再次挫败地躺了下去。
“你是何人?为何与惜君长得如此之像?”空留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端到白衣女子身边,把她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
电光火石之间,前一刻还显得无比娇弱的女子,此刻出手如电,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把匕首,狠狠地向空留刺过来。空留一个转身避开匕首,反手一挥,女子如破布娃娃一样摔到了床的另一头,已经晕了过去。
空留闪得再快也被匕首在手上划了一道痕,当即鲜血直冒。他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晕了过去的女子,眼里有着深深的失望及痛苦。她不是惜君,惜君不会舍得伤他半分,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他此生是不得再见了,是他自己魔障了,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心怀念想。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眼里滑落两滴晶莹的泪珠。
“来人!把蓝衣叫来!”空留对着门外喊着。
蓝衣把那名女子带到刑堂进行审讯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暴毙身亡。据说是中了一种烈性毒药,毒发的时间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回天无力。那女子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对方又有什么阴谋?这些通通都无从所知。
空留手上的伤第二天才发现并没有愈合,而且周围不痛不痒,但是伤口却愈发地深了,一夜之间,竟然深可见骨却让人不觉得疼。空留心中一紧,出手止住了整个手臂的穴道,但是看来已经有点迟了。他发现自己丹田深处的内力已经无法再凝聚,眼前已经出现了黑影,全力已经发不出力气了。看来这次他真的裁在别人的手中了,他一直觉得谷里有人私通外人,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公开,现在看来,那些人已经把他的弱点摸得一清二楚,也已经蛇打七寸,正中要害。他跌坐在椅子里,这次是在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