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千桦看向景笙,正巧对上了景笙看过来的视线,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个声音,就是他们一开始听到的那道求救的女声,那个他们以为根本不存在的声音。
“离开这里,快走。”
带着疲惫的声音,略微有些焦虑,却不再是呼救,而是让他们离开这里,急切的催促,让两人再次紧蹙着眉头。
龙千桦还没来得及进去,自然不知道这个黑乎乎的山洞后面究竟是什么,但是景笙却是进去了,他很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但是究竟自己在哪里见过的,他却是完全地想不起来了。
熟悉的背影,和这奇怪的声音,还有小哇的存在,都让景笙无法做到现在离开。
绝花谷的场景千百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本以为只会是一场梦境,谁知道他竟然能够真的见到这样一个地方,而且景笙心里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只要自己见到那个背影后面的人,困扰他多年的所有的一切谜题都将解开。
龙千桦跟在景笙的身后,对于那道气急败坏地催促着他们离开的女声充耳未闻,两人一前一后地踏进了山洞。
景笙之前已经走过一次,再次走过速度已然快上了很多,不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就到了景笙刚刚被甩出去的地方。
见着景笙停下了脚步,龙千桦抬眼望过去,只见在他们前面不过十米左右的两边的山壁上插着两只蜡烛,在蜡烛的中央是用水草组成的帘子,而帘子后面背对着她们坐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披散而下,直至腰间。
“离开这里,听话。”
女声再次响起,只是相较于之前的气怒,此时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诱导和劝解,可惜的是她的话两人并没有听进去。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景笙看着背对着他们坐着的这个女人,她的声音听着很糙,就像是声带被损坏了一般,有一种铁枪摩擦在地上的兹拉感、刺耳无比。
龙千桦却是瞧着,在景笙的话落,女人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像是突然间地受了多大的刺激一般,随即在两人的注视下,女人慢慢地转过身来。
景笙和龙千桦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当看到女人的脸的时候,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谁知道当这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们还是有些被吓到。
只见女人的脸上伤痕斑驳,从额头到下巴根本没有一处地方是完整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尚存着的右眼宛若星辰一般、精致耀眼,视线所及之处仿佛都有光芒乍现,但另一只眼却是极其地可怖,瞳孔外凸,眼皮倾颓,眼眶较之右眼竟是大了两倍不止,难以想象女人曾受过怎样的痛苦。
女人的眼神从龙千桦的身上略过,随即落在景笙的身上,继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而此刻的景笙却是紧皱眉头,目光探究地盯着女人,和在她肩头蹲着的小哇。
小哇安静地呆在女人的肩上,似乎之前对景笙的热情都是假的,此刻的它仿佛从来都不认识景笙一般,安静异常。
女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似乎想要抬手擦掉眼泪,但是手刚一动作,却是一阵沉重的铁链声响起,龙千桦和景笙这才发现,女人的双手双脚竟都被拳头大的铁链给死死地捁住了。
“你认识我。”景笙肯定地说,女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具体里面包含着什么他说不清楚,但是女人一定认识他。
“不认识。”
女人哑着嗓音瞥过头,不再看着景笙,侧头看了一眼小哇,“小哇不懂事,将你们给引来了这里,它是我的灵兽,见我被困在了这里想要找人救我出去。”
小哇“咕咕咕”地三声,似乎想要反对什么,却是被女人的右眼一扫,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那为什么小哇和我这么熟悉?”景笙相信小哇是想将他们引来救女人,但是不明白自己脑海里的和小哇如此默契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来的。
“只是你和一个它喜欢的人长得像罢了。”女人似漫不经心地道,“你们需要马上离开,否则再过两个时辰,就得跟我一样被永远困在这里。”
“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龙千桦问,“我们怎么才能救你?”
女人摇了摇头,“救不了的,出去吧。”
一仰头,露出脖子上的蓝血坠子,“小哇。”
小哇咕咕上前将坠子从女人的脖颈上取下,给扔到了景笙的手中,然后轻啄了两下景笙的手心,又飞回了女人的肩上,垂着一颗小小的脑袋,显得颓丧极了。
景笙莫名地看着手里的坠子,却是还没来得及发问,他再次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外飞了出去。
当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小哇有些激动地盘旋在女人的头顶,似乎是在抗议着什么,然而女人只是呆呆地望着洞口,尚能视物的右眼满是眷念不舍。
当龙千桦和景笙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绝花谷,再次回到了亚马丛林,眼前仍旧是他们走了半个多月的熟悉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脚下的那个洞穴不见了踪影。
景笙摊开手心,一颗三角形状的蓝色坠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一抹阳光从枝叶的间隙中映射进来,坠子在阳光下更加地通透纯粹。
如果不是手里真切存在的坠子,景笙和龙千桦几乎要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想,眼前的一切看着都不曾改变,似乎就连太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