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埋下就一不可收拾,不停的长不停的长,芽长成了苍天大树。
我再也顾不得这时与英国那边的时差,直接拨号给周瑜,但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铃响,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没来由的心慌,找周念,对,找周念。
周念的号码我一直没有存过,要先打电话给周亮。但是周亮的手机一直是忙音,我坐不住了,起身拿了包与小景交代了两句就往外走。
打车来到巴山,书城那一层找了一圈没见着周亮的人,又去楼上的盛影,无论是影院还是影楼都说没见着老板。周亮如果没来巴山,那他只可能是在甜品屋那边。
可当我打车到甜品屋时,却现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门窗紧闭。
心头那座城墙逐渐在坍塌,我越来越不安了。再去打周亮的电话,听见终于通了心上一松,倒是很快就接听了:“找我有事?”
我问他:“周瑜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大小姐,麻烦你看看时间,这时候英国是半夜。”
微默了下,我道:“我有急事找他,你那有周念的号码吗?”周亮顿了顿,“你找老三什么事?”这时候没法向他说出心中的怀疑,只得道:“是家里的一些事要找他商量。”
“那也不用急于一时吧,等老三回来了再商量不就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人在的。”
没给我多问的机会,周亮就挂断了电话。
按理周亮如此随性是属于正常的,他也没有义务要来应付我,但是我看了看屋门紧闭的甜品屋,心里头的怀疑又添了一笔。
杨静呢?
这里是周亮与杨静的住处,暂停营业就意味着主人都不在。周亮或许还能说是人在巴山那边,那么杨静呢?刚才我在巴山同样没有找到她,难道她也不在a市?
周瑜的公寓我即使没去,也自是知道在哪。当初他出差时明确和我说是跟周念一块去,那就是说韩静雪与周爸爸都仍然在a市。当我敲门他公寓的门,看见韩静雪时心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所有人都不见了。
韩静雪很意外我会过来,但还是很热情地把我让进了门。
说起来惭愧,因着原来的心结,打从他们回国后我都一直没有特地来拜访过。在客厅看见坐在沙上看电视的周爸爸时难免心虚,但还是唤了一声“爸”。
周爸爸看了我一眼,轻应了声便又转头过去继续看新闻了。
韩静雪朝我比了个手势,我们一起走进了厨房间,她这才笑着对我道:“咱爸是因为脚风湿疼得厉害,所以才会不多话的。”
我蹙起眉,几年前的某个晚上就有见过一次他腿脚不方便,怎么还没有去医治?
韩静雪知我心里在想什么,解释了道:“爸这是老毛病了,阿念都不知道带着爸去看了多少医生了,可就是看不好。疼起来的时候爸就不想说话,阿念说爸其实是想咱婆婆了。”
心绪波动,我问韩静雪:“有没有看过中医?”
“中医?会有用吗?”
“不一定,以前我妈的腿脚也有风湿,看了两年中医就好了,要看具体情况的。”
“是找医院的中医医治的吗?那咱要不也带爸去瞧瞧?”
我摇了摇头,“不是去医院,是一家中医馆。我问问我妈地址,就是不知道爸愿不愿意去。”韩静雪立即道:“你联系你妈,我去跟爸说。”
可等我问老妈要来了中医地址时,却闻外面传来异动。走出去就见周爸爸一脸怒意地道:“我的腿脚不便是碍着了你们什么吗?看什么中医西医的,就算是腿瘸了也用不着你们管。”
话落他就起匆匆地回房,并把门给砸的砰然而响。
韩静雪委屈地来看我,“小如,你看我也没说什么,爸就这样了。”
我只得劝道:“可能爸也是拖得久了对医生没了信心,等他们兄弟回来了,再一起劝爸。”
“也只能是这样了。”
微默了下,我状似不经意地问:“大哥的电话多少来着的?”韩静雪不疑有它地报了一串数字,我在心中默记了下来。
走出公寓我便拨了周念的号,但是,关机的。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怀疑什么,可就是心里各种不安,想要确定听见周瑜的声音。不是我多疑,而是这事情还有他们三兄弟的情况让我不得不生疑。
翻找通讯录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可联络,结果翻到某个名字时心中一动。
电话接通后,我提出要求:“钱小宝,能帮我手机定位吗?”
总说天道轮回,我从没想过时隔多年,还会站在机场等待去往英国的航班。从申请签证到办好,托了关系最快时间也要三天。如果这一趟我不去,心里会焦躁到不行,根本没法定下心来做事。
因为,钱小宝帮我追踪定位周亮的手机,是在英国的某个小镇。
而那小镇,我当年去过。
没有再去试图打周念或周瑜任何一个人的手机,不管内底里隐藏了什么,我都已经决定亲自前往英国一探究竟。
a市这边我预先做了安排,让老妈每天接送米粒,说是周瑜那边有事让我过去一趟,老妈便也没多追问。事务所的事我也跟棠晋打过招呼,让他先安排给另外两位同事。
同时我试探了棠晋的口风,他也并不知道杨静的去处。
英国对我而言不仅是个陌生的国度,还是曾经的伤心之地。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觉得吹来的风都是凉的。从伦敦辗转到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