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盘龙大学,请下车的乘客提前按铃……”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用双手擦了擦脸,我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却忘记梦到了什么。我是一名大一新生,坐了八小时火车和一小时的公车,终于要来到我的大学,我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憧憬着我的大学生活。
我叫熊苗,和其他高三党一样,经历了高考,填完了志愿,度过了那所谓最漫长的暑假,现在置身于新生的人群中,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懵懵懂懂地走进了大学校门。这所学校是广东的一所大学,环境还算不错,但我现在已经无暇去游览学校的美景,做了六七个小时的夜车,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我出生于一个小镇子,熊苗,这个奇怪而又女生的名字,是爷爷再去世前给我取的,听爸妈说有一天晚上爷爷梦见我妈妈怀着的女孩,所以给我取名为熊苗苗,寓意让我像禾苗一样茁壮成长。爷爷去世之后,我出生了,但我却是一名男婴,爸妈按照爷爷的遗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家并不富裕,但我从小爸妈都把我当一个富人家的孩子宠着。小时候并不觉得这名字怎么样,但长大之后,每次介绍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总是很尴尬。在初中的时候,我终于得到的我爸妈的同意改名,但我的心里也不想让去世的爷爷伤心,所以就只把熊苗苗去掉一个字,就叫熊苗。虽然这个名字还是有点女生,但总算比较正常了。
也许我真的是受这女生化的名字影响,也有可能是来自家庭环境的影响,我从小性格就比较安静内敛,而且不喜欢理科,和大部分女生一样喜欢文科,在有空闲时喜欢写写东西,看着窗外发呆,特别喜欢看一些未解之谜的书和一些探险盗墓类的电影,对一切未知事物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心,就是这样的我,走过了小学、初中、高中,终于走进了大学。面对这一切新的事物,我的心里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我离开家自己一个人生活,可以认识新的朋友;而我害怕的,是害怕独自面对失败。
拖着沉重的行李,我来来回回几次才把行李搬上了宿舍,我舍友们都还没到,我开始收拾清理我的床,拖一下地板,虽然我在家时被宠着的,但这些家务我还是会的。在收拾的时候,有好几次有人敲门,都是来推销东西的师兄,有来卖插座的、有卖衣架的、有卖风扇的……想到刚才在校门口那满天飞的传单和这浩浩荡荡的推销队伍,我才真正明白“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这句话的意思。
过了半小时,我终于收拾好东西,赶紧上床休息一下,坐了一晚上的车,眼睛困得睁不开了,刚上床就呼呼地睡着了。刚刚入睡,手机就响了,在睡梦中我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喂——”
“熊苗苗!你把我忘了是吧?!”
听到这声音我猛的坐了起来,扔下手机,赶紧下床。电话那头是蓝弦,我和她一起来学校的,在门口的时候因为行李太重,我答应她等我搬完行李就去校门口帮她搬行李,但我回到宿舍居然全部都忘记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赶紧穿着拖鞋,小跑下了楼。
蓝弦,和我来自同个地方同个村子,从小就认识,神奇的是我们小学、初中、高中都同校同班,更让人想不到的,现在大学也居然和她同校了,我们就是传说中所谓的青梅竹马。她人很好,爱玩、爱笑,笑起来很好看,眼睛水灵灵的,皮肤很好很白皙,平时喜欢扎马尾,外表清纯可爱,但骨子里却十分倔强。前年看了那部《那些年》,我感觉她像里面的沈佳宜,但比沈佳宜多了一点古灵精怪。
蓝弦是个学霸,成绩在学校一直是名列前茅,而我是那种学习一般般的,不是学霸也不是学渣的路人甲,于是蓝弦经常来给我补习,我的成绩也被她一提再提,但成绩是没可能赶上她的了,当时我就在想我们大学一定不可能再同校了,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但人生太多意想不到,想不到她填报了我这所大学。至今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报这间学校,录取那一天我问过她,她当时只回了我句,志愿填错了。
蓝弦报的专业是这学校的医学系,因为她家在村里是中医世家,所以她从小就接触很多很多药材,也会一些医术,她对学医有很大的兴趣。而我呢,从小对历史中文有兴趣,但爸妈说现在经商才是正道,要我一定要报金融系,学学理财经商,我抵抗不了,只能无奈接受。
我喘着气跑出宿舍,刚出宿舍就见到了她。今天她穿着简单的t-,牛仔短裤和白色的帆布鞋,笑眯眯地看着我走来。
“嗯?你的行李呢?”我喘着气问道。
“师兄们已经帮我搬回宿舍了。”蓝弦得意地笑着,道:“师兄们可真热情啊,还说今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们,他们懂得高数,修得了电脑,干得了苦力,做得起保镖,比你强多了!”
“呵呵……难道你没看见微博上说的,主动和你搭讪的师兄不是好师兄;师兄的笑是使坏的信号,师兄的暧昧是计划的前奏;对你学习上关心的师兄一定虚伪;迎接你报到的衣冠楚楚的师兄,每学期也就那一天楚楚……”我冷笑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小心了。”
“你是好人,那明年不要让我看见你在接师妹的人群中哈!”蓝弦瞥了我一眼。
“哼,我才不会呢,我说这个是为你好,别等到你将来被你师兄骗了我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