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余姨娘，在场其它人安静了一瞬。
卫氏还没想到要怎么开口，夏青桐却是相当坦荡。
“爷爷，之前我跟娘，遇到了山贼。差点死于贼人手下，那些山贼后来扭送京兆尹府。供认出幕后主使人，是余姨娘身边的杜妈妈。父亲说余姨娘御下不力，管理无方，把余姨娘送到庄子上去反省思过了。”
简单明了的几句话，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让坐在夏建昌另一边的方老夫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夏瑞祥神情难看，有心想为自己的姨娘辩解几句，又忍耐了下来。只是那握在一起的拳头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
夏建昌是什么人？他在战场上这么多年，这么点子事会看不明白？
什么叫杜妈妈是主使？一个佣人，敢谋害主子。千刀万剐了都是轻的。
“柔姐儿也知道这事？”
“老爷，你胡说什么？柔姐儿那么小，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方老夫人忍不住了：“这事杜妈妈已经认罪。说了跟怜霜无关。怜霜也不过是被欺骗了。”
夏建昌没回应，只是看夏青桐：“你继续说柔姐儿。”
“老爷——”方老夫人急了，这都叫什么事？
她这个正经夫人在这里，夏建昌不问，反而去问夏青桐？
“柔姐儿啊——”夏青桐眨了眨眼睛，抬头对着夏建昌笑了笑：“爷爷，你说这半天话，是不是渴了？先喝杯茶吧。”
“我不渴。”打仗的时候一天一夜顾不上喝水都是有的：“你继续说。”
“爷爷，你答应我，听了以后不许生气。”
“你先说。”
“老爷。”方老夫人真的是恨不得自己伸手给夏青桐把嘴给堵住了。
夏青桐也不理她，三言两语把夏语柔做的事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四妹妹归家，本来应该再送去家庙的。却不想她又病了。老夫人说四妹妹身娇体弱，若是再送去家庙怕是命都没有。所以让她留下来了。”
“呯”的一声，夏建昌重重的拍了一下他旁边的桌子。转身看向方老夫人，神情冷厉。
“好。真是好得很。我不在家，你就是这样看家？这样处事的？”
“老爷，我——”
方老夫人想为自己争辩，夏建昌却是不想听了。
“够了。明天把柔姐儿送回家庙去。”
“老爷。”方老夫人这会完全坐不稳了，她心急的要站起来，却头晕目眩又坐了回去。
想说话的，可是最近接连的打击让她也受不住，几个喘息不稳，竟然晕了过去。
“娘？”
“祖母？”
“老夫人？”
夏仲渊跟夏瑞祥是最心急的，卫氏因为夏建昌在，上前跟着叫了一声，不过神情不见多少真的关心。
夏建昌看着发妻这个样子，只好先让人把方老夫人扶进内室，然后让人去请大夫。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方老夫人在太夫的施针下清醒了过来。
“老爷——”她用力的拽住了夏建昌的手：“我那个苦命的妹妹，只得了这一个女儿。现在她送去了庄子上，我不能再让柔姐儿也离开我身边。老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一把年纪了，你常年不在家，难道要一回来，就把我身边的可心人给弄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