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啊!”
谢司云的惨叫声时不时地传来,其实初月知道,他应该本来是想忍住的,然而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痛了,让他一个大男人,也始终无法坚持忍住不喊叫。
每每谢司云疼得厉害的时候,却始终都没有将初月的手抓的更紧,似乎害怕初月更疼。
能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疼爱自己,初月觉得她还能所求什么更多呢?
只要他们能陪伴一辈子,其他都是小事儿!
“很好很好,夫人配合的很好!再努力一下,只要再努力一下,我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稳婆的鼓励,让谢司云似乎更加平稳了几分。
他深深地呼气,然后吸气,在疼痛感之中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就在这样的疼痛之中,他甚至尚且还能抽出几分精神来和初月说话:“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一定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稳婆们听了这话,自然都觉得奇怪。
但是她们接生过太多的女人了,也遇到过太多奇奇怪怪的情况了,所以倒是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是以为谢司云的神志不清楚了,所以不住地安慰谢司云:“夫人,夫人一定要撑住啊!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再撑住一下子就好了!孩子快出来了,夫人一定要坚持住!”
初月也是握住了谢司云的手,伸手用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对,努力生孩子,不要再说话了!”
“啊——”
谢司云痛苦的喊声,响彻在这整个屋子里。
“加油,孩子要出来了,再加油一次啊!”
“呜哇——”
孩子的哭声随之而来,让整个谢府的人,似乎都为了这一声哭声,而震颤了起来!
稳婆将孩子抱在了手里,也是舒了一口气,而后仔细地擦了擦孩子身上的血污,这才走向了身为“谢司云”的初月:“老爷,是个大胖小子呢!”
初月也舒了一口气,亲自将那折磨人的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凑在了已经快要虚脱了的谢司云跟前儿:“瞧见了吗?这是你儿子呢!哭得多大声啊!”
谢司云只是看了一眼那小团子,脸上的笑容甚至都还没有能表露出来,便将头朝着旁边轻轻一歪,吓得初月忙叫了稳婆来。
稳婆接了初月手中的孩子,而后才笑眯眯地看着初月:“放心吧,夫人只是累的虚脱了而已。让她好好休息,再睡一会儿也好。老爷夫人的夫妻关系这般和睦,倒是少见的很。小少爷我们先抱出去清理一下,而后交给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疾病,再称一下体重,自然就会抱回来了!”
“好好好,去吧!”
初月的眼睛始终都没有从谢司云的身上移开,心里头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本以为是一场硬仗的生孩子这件事儿,竟就这么让谢司云替自己给扛过去了?
果然……这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好像都是自己的福星一般。
她必然要用往后的一生,来报答他才是。
经过齐铎的检查,小团子是个身体健康的谢家小少爷。
谢司云早就想好了名字,叫“谢晨”,寓意着初升的太阳,也代表着他是初月和谢司云心里的太阳。
其实谢司云本是想要个丫头的,他总说丫头贴心,谢家也不缺传宗接代的人。然而真正在他第一眼看到儿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被这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给征-服了所有的心。
就如同齐铎所说的一般,这一场大雨过后,初月和谢司云便换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所以初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打过了一次一般地疼痛着。
然而在看到了小团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变得明媚了起来,仿佛经受过的所有都值得:当然了,大部分其实还是谢司云帮她经过了的。但往后的许多天,她还是要自己支撑才是。
秋日里的大雨,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就像是这一年多在这时代里面的日子,竟也是匆匆而过。
初月出月子的那一天,正是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她忙不迭地洗了澡,才觉得浑身舒畅。
辰哥儿到一直都是乳母喂养的,初月一则是身体太弱了,都快到了出月子的日子也没能催出来半点儿奶-水。二来,谢司云也心疼初月,想着既然家中有条件,自然还是乳母来喂养的好。
难得地出了月子,初月自然是要好好地在外头逛一逛了。
好在虽说是深秋里头了,天儿倒是还不算很凉。
辰哥儿出生刚刚满月,尚且还总是喜欢睡觉。满月宴也定在了三日之后,但虽说初月是家中主母,倒是一切都不需要初月操心就是了。
头顶的阳光正是暖意盈盈,辰哥儿在初月的怀中吧唧着小嘴睡得香甜。
谢司云从远处而来,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似乎刚刚好。
初月便是觉得,这大约是人这一辈子所能见到的,最美好的场景了吧?
于是她便轻轻翻了个身,瞧着旁边正在给他的手炉之中添炭火的草,微微一笑:“草儿,可看中了什么人了?”
小草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夫人什么意思?”
初月才将晨哥儿放在了一旁,伸手拍了拍小草的肩头:“你跟在我的身边也有时日了。今年虽说还小,可到底是要仔细看着,想着你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啊!咱们府中没有旁的那么多规矩,你若是看中了哪一个,只管和我说就是,夫人替你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