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牧呆呆的坐着床上,谁和他说话,他都简单的应付一下。牧满脑子都在回想昨晚的事,现在他可以完全肯定,那不是梦,但却又很梦幻,和上次一样,他只记得出去后发生了什么,却不记得怎么回来又睡着的。
白衣人又用那个光圈把他带到了尸骨关的左肩峰上,白衣人问他参透了什么没有,牧发现这回他能说话了。
牧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是神对吗?”
白衣人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是谁,你对这个世界将怎样,过去犹如虚空,如梦境,未来的才是最真实的你,可未来也会变成过去,变成虚空,变成梦境。”
牧心想,车轱辘话绕的五迷三道的,到底你要说个是啥,道:“那你为何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些我都不是很明白,还有怎么掌纹符有七块?”
白衣人道:“只剩六快了,上次不是和你数过了吗?加上你吃了那块一共七块。”
牧道:“怎么是我吃了,明明是它附在我体内的。”
牧觉得这白衣人说话有些颠三倒四雨里雾里的,算术还很差,像是有些糊涂,牧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他却不正面回答。
白衣人道:“你不怕冻死在这里吗?”
牧道:“我并未觉得寒冷。”
白衣人道:“可其他人会冻死,比如你的兄弟们。”
牧道:“你两次找我,有什么事能不能一下说完,别搞的神神秘秘云里雾里的卖关子好吗?害得我这觉都睡不好。”
白衣人道:“事不要急,心得静,你看你这样,我就说你不行,可他们说你行,你以为我乐意来找你啊,我也没睡不好觉啊。”
牧道:“谁说我行,行什么?”
白衣人没理会牧的问题,转而道:“你没发现这次站在此处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牧想想道:“上次刚站这里不久体内那恶灵之气翻腾,浑身酷热难当,可现在没有。”
白衣人道:“那符文之气并非恶灵,它已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跟你的手脚一样。你且坐下,闭上双眼,静心宁气,要做到心无它物。”
牧顺着他的意思盘膝而坐,白衣人将掌心覆于他的头顶,道:“你试着慢慢打开大罗神式,让那符文之气出来,切记要慢而徐之,不要有任何杂念,把符文之气当作你平常呼吸的一样,相信那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自然平和,忘掉自我,融于万物,融于这天地之间。”
牧看了看他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做了。他凝心静气,努力将胸口处的大罗神式的真气逐渐运行打开,他此前从未这样尝试过,也未敢尝试。这大罗神式乃是大罗神仙为封住符文之气而贯入牧的体内的,牧也不知如何运行,只能依照云苏子教他运行小罗神式的方法试着,起初他只觉得体内真气如万马奔腾般横冲直撞,他努力将这真气顺势周身引导,可随着大罗神式真气的打开,那符文之气又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来,灼热难当,这种体验他此前有过多次,可这回有所不同,当他感觉自己又要变身,那符文之气快冲到头顶时又被引导回来,跟着大罗真气在周身游走,转瞬间整个身体无比的舒畅和通透,整个人像是没有体重一样,虚空如飘絮,又稳坐像磐石。
牧的周身外的的空气中宛如红色熔岩翻滚,又似有群鬼嚎叫哭吼,那叫声从山底传出,有破山而出之势,直冲天上,只见厚重的乌云被从牧周身向上的一道熔岩色的光柱刺开,露出了满天的星光。
就这样他用大罗神式引导符文之气在体内运行了三大周。
白衣人道:“你在试着用大罗神式将符文之气封罩回去。”
牧又按照白衣人的指示,很顺畅的用大罗神式又把符文之气封罩了回去。
牧站起身来问道:“为何会这样?”这时他才发现,附近的雪都融化了,脚下满地的积水,涓成小流,往山下流淌着。
白衣人道:“万物相生也相克相辅,但都顺其自然,有因有果。你看这乌云蔽日,才有次大雪,云散了,雪也就没了。切记你我之事,你我的谈话莫要让任何人知道,刚才的运行你回去刻意自己试着尝试,但千万不要刻意而为之,否则你将灰飞烟湮灭,化为虚无。我还会来找你的,你好自为之,我先回去睡觉了。”
牧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为何对自己这等帮助,等等等等,可还没等他说话,白衣就不见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只是头有些疼,他坐起来,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他确定那不是梦,“那个白衣老头是敌是友,是神仙吗?为何要帮助自己?到底有何目的......”许多难以解答的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他起身来到营外,小哈问他干什么去,他没回答。
大营里厚厚的积雪被士兵铲出了一道道便于通行的沟道,他沿着沟道走到营门,守卫的士兵躲在沟道里,冻得瑟瑟发抖,还有几具冻僵的尸体摆在旁边,蜷着身子,姿势就像腹中婴儿一般,一个士兵正往快灭了的篝火里添了几根木材,看得出来,木材也将耗之殆尽,他用的如此仔细,仅能做到延续着篝火不会熄灭,可那仅有的火焰和散发出微弱的温暖,只能给他们以希望之光,却阻挡不了寒冷如死神般向他们走来。
牧不忍在看下去,他踏出了营门,外面白茫茫一片,世界没有其它的颜色,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