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是见我表哥家境好人又好,上赶着往他跟前凑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凭你,也配……啊……”
白思若话还未说完,脸上赫然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林鸢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怒反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揉了揉打疼的手掌,皮笑肉不笑地说:“表小姐,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白思若捂着脸震惊道:“你敢打我?”
林鸢勾唇,捏紧她的手腕逼近一步:“表小姐是聪明人,今日你上门闹事,打的是他的救命恩人。若赵公子知晓,你的下场,该比这一巴掌更严重。”
“你——”白思若眸光闪烁,却是被林鸢三言两语踩住了死穴,若是赵昀知晓今日之事,后果的确非她所愿。
白思若捏紧了拳头,心有不甘,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精光一闪而过。
“算你狠!”她冷笑一声,狠狠撞开林鸢的肩膀,趁机将镯子悄然放进她荷包之中,趾高气昂地离开。
待出了门,她捏了捏光滑无暇的胳膊,冷哼一声:“林鸢,你这个贱人!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琳琅见那一行人离开,才胆战心惊地说:“林姑娘,得罪了表小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林鸢倒是不怕,只是好奇:“这位表小姐,什么来头?”
“她是我们家公子一位远房表亲,一年前哭哭啼啼找上门,我家公子怜惜她身世坎坷,才将她留下。”琳琅叹气,“可是表小姐嚣张跋扈,将公子视为她所有,任何女子靠近,她都会发疯。”
林鸢若有所思:“你家公子美颜盛世又有钱,她会发疯也是正常。”
两人聊得投入,未见管家悄然从院外离开,招呼一下人问:“公子回来了吗?”
小厮恭敬道:“刚回,公子往书房去了。”
管家点点头,匆匆往书房赶去,还没有等看到赵昀的身影,便听到白思若哭哭啼啼的声音:“表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管家顿住脚步,探头往书房看了一眼,只见赵昀毫不犹豫地避开白思若的投怀送抱,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发生何事了?”
白思若一抹眼泪,扬声道:“表哥,你带回来的那个狐狸……那位林姑娘,她是个小偷,偷了你送我的玉镯子不还,我上门去讨,竟还被她扇了一巴掌,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赵昀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一眼:“竟有此事?我随你去瞧瞧。”
两人到时,林鸢正拉着琳琅学绣工。她打算绣个玉穗送给赵昀,就当报答他收留之恩,另外想和他谈一笔交易。
毕竟,礼多人不怪。
可是她穷得不一般,只能用手工活投机取巧。
“林姑娘,我表哥亲自过来,你总该将偷走的玉镯还给我了吧?”白思若一改上去嚣张气焰,站在赵昀身边小鸟依人的楚楚可怜之态,“若你喜欢玉镯,我再挑其它的给你便是,那一巴掌我也不计较。这珊瑚玉镯是表哥送我的生辰礼物,万万不能落于旁人手中的。”
赵昀看她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林姑娘,这玉镯可在你手中?”
“表小姐此话何解?我偷你的玉镯?何时何地,我怎么不知道?”林鸢挑眉,不觉得佩服这位表小姐变脸的造诣如此之高。
白思若上前一步,飞快抓走她腰间的红色荷包,伸手往里掏:“你还狡辩,上午我亲眼见你将偷走的玉镯放在荷包……玉镯呢?”
她翻了个空,顿时脸色一变:“定然是你怕表哥发现,藏起来了。”
林鸢看向赵昀,无奈叹气:“公子,表小姐口口声声说上午亲眼看到我将偷来的玉镯放在荷包里,那她怎么连荷包的颜色都没有记住?”
她转身,从针线筐子里拿出一个绿色荷包,轻轻一笑:“你上午临走前撞了一下,趁机把玉镯放到这个荷包里了吧?”
“你胡说!”白思若眼神一闪,夺过荷包把玉镯拿出来,“我方才说错了,上午就是这个绿色的荷包,就是你偷的,你还想抵赖?”
一旁沉默的琳琅忽然小声道:“表小姐,这个绿色的荷包是奴婢做废的残次品,特意拿来教林姑娘刺绣的。姑娘上午戴的荷包,就是那个红色的。”
白思若气得吐血,险些忘了赵昀还在身后站着,怒声道:“你耍我?”
林鸢站起身,嘲弄地看着她:“表小姐此话怎讲?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扭头,看向脸色阴沉的赵昀,故作叹息,“公子,再怎么说我也救过你,如今受此等羞辱,实在是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