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她本人觉得莫执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不说别的,起码品德过得去,这一点比“帅”“有钱”和“温柔体贴会讨人喜欢”之类等等褒义词罗列在一起还要有杀伤力。
所以说女孩子的分析能力至关重要,小时候一定要多做点数学题,少看点言情……
相比她的清晰认识,有很多女孩子就比较纠结了,她们始终处在一种混乱的状态里,这种姑娘总是伶牙俐齿会来事,跟谁都能笑脸相迎,颇有点八面玲珑的意思,乍一看,爽朗干练,像个现代版的王熙凤。可她的内心世界总是由美妙而又混乱的右脑控制的。
简而言之——她的日子过得颇有些“跟着感觉走”的意思,有那么点稀里糊涂。
无关紧要的时候,稀里糊涂就稀里糊涂了,她们的生活并不复杂,上班下班赚钱攒钱跟家里人怄气,没了。
林苒就亲眼见过不少这样的姑娘,比如说……那个办起事情来似乎可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杨晔林姑娘。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听到了声响的秦逸抬头看了看她:“怎么了?”
林苒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一个神秘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林苒,我是伍子平。”
林苒没吱声,听着他说。
“没别的意思,”伍子平轻描淡写地说,“我说话不好听,以前没少得罪你,也明白你是看在过去好歹还算有一点儿情分的情况下不跟我一般见识。”
林苒叹了口气:“这么说见外。”
伍子平笑了一声:“得了,你这一句话出来,我就是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直说了吧,你知道我在做一个投资公司,是谁留下来的,被我捡了个落估计你也知道,”伍子平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来,“这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咱就不追究了。”
“嗯。”其实不用她说,林苒心里其实有数,这两年有人弄倒了个大鳄,树倒猢狲散,好多人临阵倒戈,更是给了这路人可乘之机,低价收购了不少股份,联合了几个乌合之众,夺了原本他的权。
只是她没想到……这居然是伍子平干出来的事情。
“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日子正不好过,你知道为什么吧?”
“知道,有人查你。”
“嗯,”伍子平说,“前前后后,没少给我下绊子,赔了不少,收益率再低都交代不过去了,想掺点水,还因为这件事情,被证监会盯上了。”
林苒沉默了一会:“难为你了。”
难为你这么个志大才疏的人,一直撑到现在。
她也只能说到这里,因为硬要说起来的话,林苒她跟伍子平的利益牵扯更轻一点儿,虽然两个人关系不能说好,甚至很差,但也自然就跟他走的更近一点。
“我们两个终究有过节,不过当时也是我急了,欠你个人情,您有什么话要说么?”林苒叹了口气,这么说到。
“我不废话,”伍子平说,“这段事过去了,我想坐庄,我一个人做不起来,没那个实力,想找人联手。”
林苒指尖绕了绕自己的头发:“那你要我做什么呢?”
“给我找人跟秦文林搭个线,不让你白做,少谁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你觉得呢?”伍子平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我打算坑他一把。”
林苒沉默了一会。
伍子平不耐烦了:“行不行你给个话吧?”
“是……谁暗示你的?”
伍子平奇道:“跟谁暗示的有半毛钱关系?”
不可能跟谁都没关系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林苒心想,我还能说什么好呢?她沉默了一会:“我劝你一句,哪怕你真想做庄,也不要是现在,你现在已经在上面挂上号了,这一阵子连那个天天闲的给人送花的神秘人的活动频率都降低了,我只听说过激流勇退的,还真没听说过谁顶风作案的。你真想做,把ipo这部分做好,我给你介绍几家……”
“你那意思不行是吧?”
林苒:“……”
伍子平这人脾气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林苒跟他纠葛太深,以他们两个之前的交流之中的火药味儿,他当场就要发火,林苒按住鼻梁,用力揉了揉,才苦口婆心地说:“我个人认为,稳妥起见比较……”
“哈!”伍子平笑了一声,“稳妥?你知道什么叫稳妥么?稳妥就是百分之八十的资产放银行存款,百分之二十买国家等级最高、利息最低的债券,那是稳赚不赔。然后我拿什么吃饭?卖保险么?”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我知道你不乐意给我办事,”伍子平阴阳怪气地一笑,“你林大小姐是什么人,林家本家的继承人,能屈尊降贵地跟我这种小老百姓说几句话,就算给我面子了,我不难为你,再见!”
林苒嘴唇动了动,那边已经“砰”一声挂了电话。
林苒靠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气——刚才自己莽撞了,这段时间都忙糊涂了,怎么就没先把他的打算套清楚了呢?这回歇菜了。
她敲了敲桌子,决定等一等,她估计伍子平还是要再给她打个电话过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估计已经是消了气的伍子平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开门见山地问:“有人找你问消息了?”
林苒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怎么,还是找人去联系你了?”
“秦家答应了。”伍子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