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鼎多了两条纹饰,光芒却是内敛了不少,鼎上斑驳铜锈纷纷掉落,使得小鼎晶莹了许多,在空中发出一声欢呼样“嗡”鸣,围绕着盛宇盘旋不止。
“这?”盛宇惊讶地看着小鼎,不想又有一颗光点冲入小鼎之内,盛宇依稀记得,这个魂体就站立在富强二人身后,面貌模糊,大约是一位女子的模样,此时进入鼎中,不多时化为青色光芒,同样融入锁样纹理之中。
“好了,别人的恩德都报了,我这老不死的时间也到了!记得,如不到紧要关头,千万不要显露你医魂的能力!”老者看了看身后的山峰,神情肃然,朗声道:“老子我当年可是十二峰之主,你小子可别落了我的名号!”
“等等!”盛宇赶忙阻拦,老者只是微笑回应,同样化为光点,投入小鼎之中,石台上没有了魂灵,渐渐虚化,消失无踪。
老者的光点进入鼎中,却并没引动特别反应,只是微微一颤,重又投入盛宇体内。
“就不能交代清楚再离开!”盛宇大概也能猜出老者投入鼎中的后果,虽然心中众多不满,却也不好意思再多埋怨。
自他在外界让老头多延续了一会儿生命开始,就莫名其妙地被各种诡异事件包围。从可以看到飘荡在将死之人附近的游魂开始,到忽然多出四个叫自己“少爷”的同伴,再到发现治疗韩秀儿所引发的后果,都让他感到身心俱疲,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这该死的老头。
盛宇自己都没想过,可以在这魂战之地会再次与他相遇,本想着了解一下事情原委,可这老东西竟然拼着投入鼎中净化,也不愿将详细情况告知他,立刻让盛宇发觉事情恐怕不只是让他成为令主那么简单。
随着恶魂的消失,外界已恢复成了刚来时的昏暗之色,由于四周灰雾小了许多,更可以看清了脚下的情况:
来时灰雾中传出的刺耳声,竟然是骨骼断裂所发出的声音,无数暗黄色的枯骨交叠穿插,组成一条骨质小路,看样子可以直通远方山峰。
小路两边是无数残破棺材,密密麻麻地延展向四方,盛宇原地转了一圈,方才发现自己正处在由棺材组成的巨大平原之上,显得既渺小又孤单。
“靠!”盛宇暗骂一声,看向近处。
材质不同的棺材或石、或木、或金属,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残破老旧,有些木棺已经塌陷,自棺内长出不少尖锐荒草,枯黄的茎叶上满是暗红色的斑点,虽然感觉不到四周有风,那些荒草却能自行摇动,发出让人牙痒的“沙沙”之声。
小心探头看向离自己最近一具破开的木棺内部,除了几株荒草外,并没有想象中的白骨,反倒是那几株荒草却是扎根在棺底一团漆黑之中,虚虚实实,像极了虚空,随着它的蠕动,几株荒草也摆动起来。
盛宇正在惊讶,棺底的漆黑表面突然鼓起一个足球大小的半圆,转瞬之间,一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就浮现出来,盛宇暗叫不好,未等他后退,那张面孔就无声爆裂开来,一条极淡的灰色雾气立刻融入四周,不见了踪迹。而扎根在虚空上的荒草枝叶一阵颤动,随即缓缓停止,莫名的,盛宇感觉荒草好像散发出了一丝无奈之意。
脚下的枯骨再次发出断裂声,一丝微不可查的灰迹自破骨中飘出,快速融入四周的冷意之中,却也引得近处的荒草一阵飘摇。
石刀手柄部分被血液浸泡后,已经有部分碎裂。刀刃处不知何故,也短小了许多,盛宇无奈看着缩小了一半的石刀,苦笑起来,程远的叮嘱重又在脑中回响,看来这把石刀真是灯叟捡拾得到,这种质量,也只有自己才会一眼看中,不过这小了多半的石刀却给他一种极度熟悉感。
盛宇低头想了想,嘴角微挑,石刀忽然在手中化作一团刀花。
就像在医学院那样,盛宇不自觉地开始玩转石刀,无论重量和尺寸,都和手术刀并无太大区别。这种玩法可是医学院宿舍中对赌的终极挑战,稍有不慎,就不是一片创可贴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或许是这几年无法使用手术刀的怨念太深,当石刀在手中急速旋转之时,一股无法表达的喜悦之情与体内小鼎的能量互相结合,让盛宇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悠远长啸,一举吐尽了这些年的无奈与怨气。
纵使四周光线昏暗,残棺遍地,盛宇还是专注于手中石刀,执弓、执笔、握持、反挑,以及自己发明的各式新奇手法,让盛宇重又找回了当年只要一刀在手,面对任何难度手术都会自信满满的状态。
面前的骨路不在让他犹豫,盛宇快步向远方山峰奔去,连带着脚下的断裂声都密集起来,两边棺中荒草追随着他的脚步不停摇摆,一时间,叹息之意开始在平原之上翻滚起来。
急速奔行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竟然完全没有感到疲惫,不过那座山峰却依旧遥远,好似完全没有缩短距离。算起来从进入魂域,少说也经过了几个小时,天色竟然完全没有变化,还是昏黄一片。
盛宇不由停下脚步,开始仔细观察身边的棺木,以防自己没有防备进入了鬼打墙的状态。荒草粗壮了不少,棺木也变得不同,经过这段时间的奔跑,两边木棺已经少了许多,渐渐被石棺所取代。
正琢磨是不是要看看石棺内有没有不同,盛宇忽觉自己脖颈后传来一股凉意,想都没想,身体立刻前窜,手中石刀反手挥出,细微的触感自石刀上传来,让他深感满意。
一条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