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虽然平日看上去痞坏与不羁，但现在骨子里的凌厉与精明在今夜表露无遗。
“是不是要像上次欣儿醉酒一样，我以生命起誓，你才信我？”
水悠悠怔忡良久，有丝傻乎乎的问：“你起吗？”
“你是她姐姐，如果发誓能让你安心的话，我起。”林昊想起了某天晚上于千帆的话，眼眸里没有一丝玩乐，深邃而认真，“而且我也想知道，她失忆的真正原因。”
最后四个字，林昊咬重的音。
空气里有些什么戛然而止，变得压抑了起来。
水悠悠刚刚还澄澈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昏暗，“原因就是因为车祸，我没有骗你。”
“你要怎么才相信我？”林昊不理会她的回答。
“我没有不相信你。”水悠悠摇头。
她只是不敢说。
“如果得到我的发誓，你是不是会安心一点。”林昊突然问。
水悠悠忍住林昊突然散发出的这股不寒而栗的冷，点头。
她不想李欣尝到一点重蹈覆辙的痛苦，她想李欣余生都受人宠爱。
“好。我给。”林昊对视她的双眼，突然觉得水悠悠是真的活得简单，或者是说是单纯的傻。
醉酒那晚，林昊就知道了，水悠悠很相信承诺，那种口头之约，他以前甚至觉得滑稽可笑。
但是...现在，他发誓便会遵守。
“我以生命起誓，无论李欣的过去是怎样的，我这一辈子都爱她、护她，如有背叛，一生孤苦流离，生不如、死。”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了吗？”林昊看到了她眸底的挣扎和摇摆，“要不把我心掏出来给你看？”
水悠悠觉得紧绷的气氛被掏心什么的给弄没了。
但是她内心却有动容，攥紧着拳头，眸里带着吞噬一切的气焰，有太多东西在燃烧。
“我真的很爱她，这几年我对她怎样，你很清楚。我能保护好她，即便她回想起以前的记忆，回想起她爱过的人……我也不会放弃她。”林昊语气坦荡，浑身却透露出一股强势。
国外的那年的画面，在水悠悠脑海中的一遍又一遍像黑白电影片段不断闪现，心中的疼痛与压抑快让她喘不过气。
她突然蹦出一句，“你家有几个孩子？”
孩子？
林昊突然被她的话弄得差点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之后，心尖微微发颤，眼眸复杂而又晦暗，“我还有一个哥哥。”
水悠悠不安的动了动，失去了面对他深邃探究目光的勇气。
她紧握的双手已全是汗水，秘密的枷锁在一点点的崩裂……
她在赌。
堵林昊对李欣的爱。
豪赌。
“说吧！”林昊平稳的语气听不出波澜，“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些什么。”
水悠悠纤细的身体微微僵硬，脸色有些白，双眼带着一抹湿气，思维陷入了一片空白。
“欣欣...她...”
半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水悠悠的声音也没有传来。
“当不了妈妈了吗？”
水悠悠内心的堡垒被林昊的话一击打破，旁边的咖啡被她打翻，混浊的液体顺着桌子滴到她的衣裤上，也滚烫的滴到她的心口上。
男人语气平静，替她继续说道：“当不了也没事，我有她就够了。”
空气中的气息在一瞬间混乱，四周是无尽的压抑。
水悠悠怔怔地看着林昊，整个身体都有点木，话语压抑着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林昊，你聪明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