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亲王若要买座宅子,不过三五日即可,蓝鹤鲤与李霜澜在烈亲王府中又住了三日,等来了萧洛送给她们的一座崭新的宅邸。
新宅宽敞明亮,清幽雅致,闹中取静,是个宜居之地,姐妹俩现下正收拾行李,准备搬离烈亲王府,前往新居。
丹雪苑的丫鬟们也来帮忙,她们伺候李霜莛姐妹许久,心里也有些不舍,但李霜莛和李霜澜终究只是烈亲王府的客人,客人是一定会走的,所以即便心中不舍,也只能帮着收拾些行李,再与她们说说话。
“蓝姑娘,刚刚咱们王府门前可大的阵仗了,您猜怎么了?原来是皇太后来了!”
丫鬟翠珠儿一边帮着柳香溪整理衣物一边说。
“这皇太后啊成天闷在她自己的宫里,不是念佛就是抄佛经,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出宫来咱们府里了,八成啊是来看望王爷的,王爷这次可真是遭了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歹人,竟敢闯进咱们王府里来!”
翠珠儿拍了拍整理好的衣物,转身又去将她们近日来读过的书籍整理起来,翠珠儿是个爱说爱笑的小丫头,与人和善又很活泼,李霜莛很是喜欢她。
收拾了一阵之后,李霜莛望着外面高悬的日头,猜想萧洛现下定是在与皇太后说话无暇他人,便带着李霜澜和柳香溪,驾着一辆马车从王府后门离开,想等萧洛抽出空时再当面道谢。
翠珠儿也跟来一起帮忙。
姐妹俩的新居距烈亲王府不过半里,在城西的一处幽静之地,李霜莛绕着庭院走了几圈,颇为满意,与李霜澜收拾好了物品,打算歇息一下。
只是她们刚刚坐稳了屁股,便听外间有激烈的吵嚷声,柳香溪正厉声呵斥着什么,李霜莛和李霜澜赶忙起身前往前厅查看,却见一队约有二十来人的带刀侍卫冲进院子,还有一人手持拂尘,着一身太监装扮,一路气势汹汹的来到她们的面前。
“二位姑娘,咱家御前总管太监刘玉,有礼了。”
刘玉甩了甩拂尘,稍稍躬了腰,算是行了一礼,但他面色不善,态度倨傲,狭长的双眼流出一股阴戾,令人不适,毫无友善之意。
翠珠儿躲在房中不敢上前,又见这一众侍卫均带着刀,觉得有些可怕,便悄悄地从窗户跳出去,沿着后院花园的墙壁,从后门溜走,飞奔回了烈亲王府,将此事告知烈亲王萧洛。
前厅之中,蓝鹤鲤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向前一步道:“刘公公有何事尽管明说,何必摆这个阵仗!”
“哈哈哈哈哈,姑娘爽快,那么就请姑娘接旨吧”
说着从袖中请出黄色卷轴,打开之后清了清嗓,厉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蓝鹤鲤、李霜澜,实为前朝大齐皇帝之女,多年来隐匿民间,伺机作乱,行刺亲王,罪不容诛!今赐御酒两杯,得享殊荣,钦此!”
“什么?!”
“两位姑娘,请吧,可别让咱家亲自伺候姑娘饮酒。”
姐妹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隐匿民间?行刺亲王?毒酒赐死?这一切来得太快,快的让她们无法消化,可是带刀侍卫们已将长刀架在了柳香溪和她们的脖子上,刘玉见她们迟迟未有动作,眉头一皱,摆了摆手,几名侍卫便端着酒杯来到她们身前,意图将毒酒灌入口中。
“不!住手!你们住手!”
柳香溪双目圆睁泪流满面,几乎全身都在颤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侍卫的钳制,但徒劳无功,刘玉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这位夫人,皇上对两位前朝的余孽留了全尸,对你也未有任何处置,这已吾皇仁慈,夫人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你!”
李霜莛虽可以一脚踢飞身边的侍卫再逃走,但柳香溪和李霜澜毫无反抗之力,现下正有一人捏着李霜澜的下巴,扭着她的脖子,正将毒酒灌入李霜澜的口中。
李霜莛心急如焚,眼泪立时落了下来,她恨死了自己为何不跟穆长青学功夫只学了些轻功,但凡她学了一些穆长青的皮毛,现在大可带着李霜澜和柳香溪逃走,不用眼看着妹妹服下毒药而毫无办法。
在她眼看着李霜澜服毒而惊心胆裂的时候,一只手掌捏住了她的下巴,趁李霜莛分神分心之时,将毒酒倒在了李霜莛的口中,酒味浓烈,引李霜莛一阵呛咳,一杯毒酒全数吞进了喉咙,饮下毒酒之后李霜莛和李霜澜被侍卫松开钳制推倒在地,柳香溪扑到她们身边放声痛哭,无比悲戚。
李霜莛明白她在哭什么。
说要好好照顾柳霜的遗孤,现在却亲眼看着她们死去,柳香溪怎会不悲痛?
可是此时的李霜莛已经无暇顾及柳香溪的心情了,她腹内剧痛,眼前发红,头痛欲裂,口鼻中渐渐涌上血腥之气,这毒酒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毒发了,再仔细瞧瞧自己的妹妹,李霜澜躺在柳香溪的怀里,已双目紧闭没了声息,李霜莛躺在地上,手指抠着地面的青石板转来抵御这如同要撕裂她一般的疼痛,虽然不甘心,但她知道,自己确实是马上就要死去了。
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然而她突然觉得眼前人影晃动,有一个人脚步匆忙地跑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虽然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霜莛!”
——
两个时辰后,李霜澜在烈亲王府中醒来。
李霜澜睁开眼睛之后楞了一下,然后猛的起身,环顾四周,确认了这是亲烈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