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降临的石尸,浑身散发出灰蒙蒙的雾霭,如同海浪般涌向错愕的黑骑....
被雾霭触及的人,眨眼间便陷入了石化的状态,而那本是灰色的雾霭,却慢慢的化为了淡红色。
这惊骇的景象,如此近乎于妖的法术,令秩序俨然的黑骑军阵脚大乱,匆忙逃窜之间,又造成了内部的互相冲撞。
“呵...”
负手而立的石尸,看着脚下乱成一团的黑骑军,满是不屑,并进步一步的催动雾霭,宛若尘暴,遮天蔽日,ròu_tǐ凡胎的黑骑人马,眨眼间便被吞噬殆尽,即便是附近的枯草,也瞬间枯萎。
灰色的雾霭顿时化为了淡红色的血雾,随后如鲸吞吸吮般回流至石尸的体内。
吞噬了数万黑骑精血的石尸,一改之前的萎靡之色,身体发肤也不再像此前那般晦暗,反而散发出阵阵五彩神光,犹如下凡之神明。
“这是!...”
看着不断从自己体内透出的点点神光,石尸眼神之中满是错愕不解。
“为何,为何我体内的灵力,会不受控制的外溢而出!”
无尽的符文之力,从石尸的体内漂浮而出,石尸催动神力,快速的封禁周遭的空间,即便是肉眼可见的尘埃,此刻都陷入了停滞,不在飘动。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本命灵力向外溢出...
“为何...为何!难道是这天地不容我!”
惊慌失措的石尸,仰天长啸,眼神之中,满是不甘。
“天之道,损有余,而奉不足。”
一个悠然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发声者,竟是一名长发黑衣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脸色遍布着不可名状的魔纹。
“你是...九婴?”
中年男子不言知否,只是一脸沉重的看向泰山之巅的仙阵方向;而中年男子,也与石尸一样,体内的灵气,星光点点,不端的向外溢出,消散在天地之间。
“连你,也是如此么...呵,明白了,或许我们还是醒来的过早了。”
石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已然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天地之道,重在平衡,古之先贤亦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
山巅之上,仙阵一如既往,纹丝不动,只是从阵中不断地溢出点点灵气之光,四处飘散。
石尸与化为人形的九婴,联袂而归,在海神的注视下,缓缓的落回了仙阵之中,与原地不动的流浪青年一起,三人环坐。
看着流浪青年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九婴淡淡地笑道:“不用怀疑了,我正是你的石蛇兄,吾本名为,九婴。”
言语之间,竟然有一种仙风道骨,上古仙尊的味道。
流浪青年见九婴如此神态,倒也放下了些戒备,释然地点了点头,随便再次闭目入定,不再言语。
九婴见状,笑道:“不愧是天赋神轮的长生之人,看来对这天地道则,感悟颇深。”
说吧,九婴的目光便看向了流浪青年的腹部命轮,眼神之中,满是精光。
天空之上,海神注视着下方的三人,见九婴似乎对流浪青年有些神色不善,便出声说道:“好歹也是个上古神灵,怎么,还想打一个凡人的注意不成。”
九婴摇了摇头:“如此脆弱的命轮与身躯,是容不下我这一身的灵力的,你想太多了。”
吞噬了精血之后的九婴,似乎是因为复了神智,而褪去了之前的暴戾,对海神此般讽刺般的话语,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说罢,九婴亦与流浪青年一同闭目入定,不再言语。
一旁的石尸,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一人一蛇,随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之上的海神,拱手说道:“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
“哼”
海神朝下瞥了一眼,似乎完全不愿和他搭话,轻哼一声,转身御空便走,往南遁去。
天纵看着海神离去的方向,迟疑了片刻,随后雷光一闪,化为剑体,落在了流浪青年的身旁。
石尸见海神如此轻视自己,脸色难掩不忿之色,却也不可奈何,只得与身旁而已一般,闭目入定,等待仙阵觉醒。
宗皇陵墓崩塌,仙阵裸露而出,泰山惊现上古异兽之事,不日便传遍了中土,凡人皆以为是祥瑞之征兆;而广大修真门派,却心知此乃仙阵觉醒,中土大乱将至,纷纷闭锁山门。
李信带着零零散散的数千黑骑残部,一路逃窜,终是凭借着骑兵速度,甩掉了绝尘的追击,来到了前往中原的必经之处,徐州城。
此时正值春夏交换之际,一场大雨方停,徐州城外一片泥泞,仓皇逃命的黑骑残部,皆是人困马乏。
李信抬头向城楼,却见紧闭,且城墙之上,枪戟林立,弓箭手已然搭箭拉弓;李信擦了擦从发丝流入眼角的雨水,心中已然知晓,这徐州,是进不去了,中原,也回不了了。
想到此处,李信挥了挥手,示意残部调转马头,离开徐州。
城墙之上,一名绑着黄色发带女子,淡然的目视着城下黑骑的离开,并未下令出兵追击。
一名黑骑校尉策马来到李信身旁,“总管,为何不进城去,难道不回中原了吗?”
李信看了一眼身旁湿漉漉的下属,沉声说道:“我们方才若再前进一步,城上便会乱箭齐发了。”
“这...,难道徐州和灵萤教,已经站到泰山那一边了!”
李信不言置否,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传令下去吧,撤往,东营州。”
当淅沥沥的雨声停下后,昏迷了三天三夜的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