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前来,是为舍妹所来。”小钟统领坐在沈馥对面,芳主先替小钟统领上茶,松亭暴脾气,见不得这么个跟自家主子有点利益冲突的人出现在这里,因而早早的就被软玉打发出去。
对于小钟统领的来意,实际上沈馥心里也算有数,因此对他也还算得上和颜悦色:“这没什么,怨不得你,只不过我听说,你将海统领的妹子都骗到京城?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这…等安定下来,还得麻烦王妃您去帮我提亲,她总是惦记着您。也因为舍妹的缘故,几日不曾同我说话。”小钟统领看沈馥这样,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提及海棠,却是满满的爱意。
对于海棠,沈馥是心里有数的,这个丫头当初在雪原的时候就跟沈馥关系不错,如今得知她要有个好人家,沈馥心里也高兴:“这自然是好的,至于钟氏心思,你不用太过自责,说起来,也是我们夫妻考虑不周到。”
“原本就已经说清楚,早早就有约定,实在是舍妹心思不定,原本不应当对王爷有那等想法,如今却……”说起钟氏,小钟统领还是一脸愧疚,沈馥看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好言好语劝慰。
如是者三,沈馥才算把这个小钟统领安抚好送出门,饶是她的确不怪罪钟氏兄妹,也有些疲惫:怎么就这样烦人?
“兰瑟如今跟着安王妃在安王府里头,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宫里头,没了沈馥跟唐蒹葭压着,花自芳倒是有些春风得意的意思,虽说现如今还有个沈郁压在头上,但终究不打紧。
因而她也就有这么个功夫来问沈馥他们的事情,这些日子在花自芳身边时常伺候着的人是鸳鸯,见花自芳发问,她自然机灵:“有的,说是那钟氏不老实,如今好似惦记起安王来。”
“惦记安王?这也怪不得她,不过先是她不就是侧妃,怎么说的上惦记?”花自芳喝过粥,擦了擦唇角,有些疑惑,鸳鸯满脸赔笑:“自然是她又有些不老实,想要做正头娘子了。”
花自芳挥挥手,示意蜜蜡收了东西,起身扶着肚子走动着消食,鸳鸯眼疾手快跟着伺候,小心赔笑:“想必安王妃心里头不痛快,毕竟有谁不在乎正头娘子四个字的名声?”
“这倒是。我看她迟迟不肯答应咱们王爷,恐怕也是不愿意做小,如今看来果真是个心大的,这样,你把这件事悄悄的给王妃知道,到时候有什么事,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了。”
花自芳想着混水摸鱼,最好是能让沈馥沈郁两姐妹有点什么,鸳鸯虽说投向沈馥,但是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就那样忠心耿耿,因此不消花自芳多说,就召开小丫鬟偷偷送信去了。
“同安王妃说清楚,我去云栖阁跟那位钟侧妃说说话,午膳过后就回。”唐蒹葭原本是不愿意跟钟氏再有什么交际,却耐不住钟氏三天两头软磨硬泡。
更何况钟氏甚至不知道有什么手段,就连她的嫂子,唐家夫人都请过来当了说客,她总不好再推诿的,好在今日,自家兄嫂就在王府里头,到时候去见见他们,也是好事。
“王爷、王爷…宫里头那位来了。”前厅里头,蔺赦原本打算收拾收拾就出门,现如今虽说没法练兵,但是给自己心爱的妻子买些她爱吃的糕点,还是可以的。
谁知道,这人还没走出去,蔺殊倒先进来了:“怎么,九弟这是要去哪里?”
“给钟娘买些吃食罢了,四哥四嫂好兴致。”蔺赦极为见机的将话题扯到钟氏身上:“这些日子钟娘辛苦,如今藏珠回来能帮着处理一二事务,我自然好好补贴补贴钟娘。”
蔺殊对蔺赦这般偏袒钟氏的行为自然感到满意:“这样很好,我今天过来也是事出有因,唐卿说要来探望蒹葭,我便沾光前来,不知现如今蒹葭身在何处?可方便见上一见?”
“应当正在后院,我这就派人去请,还请四哥稍作等候。”蔺赦对于蔺殊这种无关痛痒的要求并没有拒绝的想法,极为痛快的就打发人去请唐蒹葭过来。
然而他派过去的人,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带回唐蒹葭,反而一脸惊慌:“王爷,不好了,唐侧妃她、她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蒹葭去哪里了?”唐家家主许久没看见唐蒹葭,对于自己这个妹妹自然是极为担心,骤然听闻唐蒹葭失踪,登时就失了分寸,越过蔺殊蔺赦两兄弟盘问起来。
那下人也还算镇定,更知道自家王爷心头宝不是钟侧妃,这档口必须向着谁说话:“唐侧妃说是要去云栖阁同钟侧妃说话,但是小人去找人时,却只看见唐侧妃带着的丫鬟。”
“钟氏,那钟氏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快快派人把她抓过来!”唐家家主怒不可遏,开口就嚷嚷着要让人抓钟氏过来蔺殊漫不经心:“钟侧妃可是九弟的心头宝,唐卿是否?”
“可蒹葭也是殿下您亲自求取的!”唐家家主好歹这个时候还有几分理智,一句话给了蔺殊理由,蔺殊得了这份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不消片刻,钟氏就脸色苍白的被丫鬟搀扶着过来。
蔺赦看她这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少不得内心存疑,但是现如今人多眼杂,总不能当众开口来问,因而只得由着唐家家主开口盘问:“我家蒹葭,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唐大人明鉴!的确是妾身邀请唐侧妃来云栖阁做客,但是并未看见唐侧妃啊!妾身好奇去请,却看见、却看见王妃身边的人……”钟氏说不出话,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