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抽空回去出租屋,把房子退掉,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个有二十万存款的小富婆了,就算离开安家,也没必要为了省钱,去住那种破房子。
从前日子清苦,燕绥的个人物品少得可怜,收拾整理后,一个纸箱就能装下。
捧着纸箱下楼,出去小区外等出租车,燕绥蓦地想到,如果她现在就这么死了,别人整理出来她这些物品,是不是只会拿去当垃圾丢掉,一如她残破不堪被人厌弃的一生,甚至还会骂她死了也是个穷鬼?
被这样的想法吓到,燕绥惊恐凌乱,自心底泛起的恶寒席卷而来,瞬间一层鸡皮疙瘩。
幸好有出租车驶来停在路边,燕绥慌忙打开车门跳上去,报出安府方位,向如今置身的天堂疾驰而去。
死也要死在安家,燕绥想着,至少死在安家,凭着安家的作风,必定会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或者在她的墓志铭上镌刻,燕绥来到这世上是值得凭吊的。
出租车停在安府后门,燕绥付过车钱下了车,捧着纸箱正打算进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安博衍拦住。
“你干什么去了?”
怎么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燕绥抱紧怀里纸箱,觑着安博衍的脸色猜测。
“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凶巴巴的瞪视落在燕绥脸上,一双凌厉的眸子,细看之下却是清澈如水,再搭配上粉嫩的唇色,一点也没有威慑力,倒有点像是被惹毛的小奶狗,想到这里,燕绥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名其妙被燕绥笑,安博衍低喝,“不许笑!”
知道再笑下去对自己没好处,燕绥勉强止住笑,仰脸问安博衍,“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吗?”
“少废话,我问你件事……”
宝贝衍少有事要问她,燕绥正色,“好,你问吧。”
“听说你在制服那两个绑匪后,还赶走过自称要送我去医院的人?”
原来是问这件事,燕绥点头,“是呀,怎么了?”
“你有没有印象,他们都有什么特征?”
不理解安博衍为何会突然想起问这些,燕绥摇头,“该说的我都告诉你哥哥了,你可以问他。”
如果二哥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就好了,安博衍拧眉问燕绥,“那么,那些不该说的呢?”
还真会挑语病,燕绥装作吃力地颠了颠手里的纸箱,“哎呀,好沉呀!衍少,你先让我把东西送进去再说,好不好?”
“不行……”
说完,安博衍信以为真,大力夺过燕绥手里的纸箱,结果纸箱过轻,使力过猛,安博衍脚下一个踉跄,整个纸箱里的东西纷飞出去,纸箱也被抓瘪……
惯性下倒退几步,安博衍勉强站稳,丢掉手里的破纸箱,脸色十分难看。
“你看,我就说很沉吧,没那个力气就别逞强。”
燕绥假装没看到安博衍想要杀人的眼神,矮身蹲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重新放回纸箱里。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没说?”
审问的语气,燕绥头也不抬,“没有。”
“你撒谎!”安博衍最看不惯燕绥事不关己的冷漠,“你明明就有,现在就因为你隐瞒不说,林九治才敢嚣张否认绑架案并非是他主使……”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燕绥蓦地抬头,笑着问安博衍。
这个女人可真是冷心冷肺,安博衍眼底闪过不屑,“你想要多少?”
又拿钱来砸她?燕绥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不能马上答复你,因为我得好好想想。”
冷冷地俯视着蹲在地上捡破烂的燕绥,安博衍重重呼出口气,“好,你慢慢想吧。”
目送气闷走远的安博衍,燕绥表情冷淡,她既不想当狗腿子,也不想惹麻烦,就想在安家管吃管住多攒钱,怎么就这么难?
现实总是残忍到让人招架不住……
翌日清晨,燕绥还没起床,院子里已经乱成一片。
有人掀动门铃,燕绥只来得及穿着睡衣下去开门。
门才被燕绥打开,立即由林霄带头,将各式各样瓜果蔬菜搬进来送去厨房,还有几大块牛肉,也被塞进冰箱保鲜室里,闹得燕绥傻站在原地不知所谓。
“燕绥,今天就麻烦你了。”
林霄向燕绥打过招呼,领着人呼啦啦退出蓝舍,直接走开。
麻烦?什么麻烦?燕绥抓了抓乱蓬蓬的头,依旧云里雾里。
就在当天上午八点半,燕绥吃过早饭,正打算过去花房干活的功夫,安博衍突然出现,不顾燕绥抗议,将她丟进门里,在外面锁好门,接着便直奔虎园而去。
“衍少,你这是要干什么?”燕绥拍着被锁死的门大叫,质问安博衍意图。
阔步走开,安博衍根本没理会燕绥,但过不多时回来蓝舍的安博衍,用行动告诉了燕绥,他意欲何为。
两只斑斓猛虎被安博衍带进蓝舍内,一见两汪清澈泳池,立即一虎跃入一池,逍遥畅游。
躺进泳池边遮阳伞下的躺椅里,安博衍舒舒服服地补眠。
燕绥出不去,正趴在窗口查看情况,一见安博衍带老虎过来蓝舍,吓得一缩脖,满屋乱跑,把敞开的窗户全部关上。
连续检查好几遍,确认所有窗户都已锁严,燕绥这才重新趴去窗玻璃上观察情况。
视角被遮挡,燕绥只能看到安博衍伸出阳伞外的两条大长腿,默默咽了口口水,觉得这样也挺赏心悦目的。
“吼!”忽然,窗玻璃外露出一个硕大虎头,目露凶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