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西檀雪州横空出世一位天才级人物,一身实力出神入化,只是人品不怎么样,为恶一方,数方宗门围捕于他,反被他从头到尾杀了个遍。
据传二十余岁的时候,他就已经登堂入室踏入四阶,据说此人是罕见的水属性刺客,善用一柄分水刺,只是后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在人们的视线里面消失。
当初那一代人老的老,死的死,能记得这些事情的不多了,但依稀有些印象的,都还记得,那人喜欢穿一身湖蓝色袖袍,喜怒不形于色,眉角额头正中心,还有一枚天蓝棱晶纹。
少有人知道,当初那人去了何处,现今何方,只是提到他的时候,多少免不了有些闻风丧胆的意味。
十五年前的那场覆灭罗浮之战,据悉曾有人见过他出手,正值壮年,一身实力似乎更进一步,已达五阶。
但这些终究是传闻而已,作不得数,即便听到,也只是笑笑,何曾放在心上。
只记得当初那人姓氏颇为古怪,好似姓泽。
那足足三万人的队伍之中,有三座小小的车厢,其中两座是一等宗门请出来的祖师级别的人物,为了与小南国结个善缘,这才呆在了这里,余下那两万余人也是他们拉拢的势力。
最后一座便是窜天猴自己的车厢了。
车厢有些普通,只是车轱辘有些古怪,也不知道当初制作的时候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材料,刻了了不得的铭纹,也不见任何光华绽放,行走山路如履平地,不见丝毫颠簸。
车厢在外面看的时候,面积不甚大,只是掀起帘子,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在外面看仅有一米见方的车厢内,空间足有百平米之多,却是加了空间法阵,看那法阵的效果,只怕也不是一个小手笔。
百平米大的空间里面,真正陈设的事物却也不多,多是些生活必须的杂物,只有最中间的那方温玉石床有些显眼。
石床之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人,那人穿着一身湖蓝色袖袍,袖袍口子以缎带系好,脸上带着一枚无眉无目,无鼻无口的黑铁面具。
那人打坐其上,似在调息,若有若无的晦涩气息自他身后递开,在空中荡起一层层水蓝色的波纹,静谧无声。
石床之下,斜躺着一人,那人身高体阔,额头上面系着一根白色绳带,面容有些枯槁消瘦,不是那猴王又是谁。
只是看他现在的模样,比之当初才见到他的时候,感觉颓废了许多,他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即便在自己的师父面前,也有些神游物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床上那仿佛一枚生铁片铸成的面具后面传来一声低哑干涩的声音,仿佛两片铁片相互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就像是有人很久没有开口说话。
“猴儿,你的执念太深了,如此一来,岂不是终生无望五阶天关。”
似是没有料到石床上的师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猴王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面色陡然黯淡下来,咬咬切齿道:“徒儿一生所爱唯有师妹,若是不能帮师妹报仇,便是晋入五阶又有何用。”
“痴儿啊……”石床上那人尝试着扭动着身躯,顿时响起一阵如炒豆子一般“劈啪作响”的爆裂声。
“若是你晋入五阶天关,想要帮你师妹报仇,岂不是迟早的事情?要想报仇,就得放下!”他慢慢从石床上走下来,蹲在猴王的面前。
“师父,有您老人家出手,徒儿的心结必定会解开!”猴王想都没想,抬头看着那面具说道。“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面具后面那人笑道:“我也认为自己同辈无敌,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得,结果败在了那个人的手上,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人伸出一双手,轻轻把那面具摘了下来,面具后面,一张脸上伤疤遍布,似被利刃一刀一刀割破,如今凝结仍有结痂。
猴王看着师傅那从未在自己面前出现过的脸,脸上的惊骇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惊讶吧。”那人却是对此丝毫不在意:“我当初倒在那人脚下的时候,比你还要惊讶。”
“他说我犯下罪行十一宗,故此在我脸上橫划五刀,竖划五刀,最后一刀要我命。”
“结果正巧那时,为师被途径而过的司徒长老救下,只是这脸上的疤痕却是怎么也消不掉了,无论是什么样的治愈系魔法,在这些伤痕面前依旧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正是那件事情,让我认清楚了一件事情,不加入宗门,再强也不过是有个界限,若不是如此的话,只怕师父也不会在小南国当个长老了。”
“那人?是谁?”从未听师父说过这些话,猴王心情有些激荡,失神之下,下意识地问道。
“只怕你也听说过,十五年前我们追到这里的时候,一直跟在罗老头身边的一个人。”那人把面具轻描淡写地戴上,说道。
“您是说那个中年人?”猴王有些惊讶。
“是啊,他叫碧无情,我记得当初他好像也不过只是罗浮宫一个不知名的弟子吧。”那人淡笑着,似乎对当初的事情已经全不在意。
“为师到了罗浮之后,前五年满心愤恨,心性喜怒不定,扭曲狠毒,又过五年,门内典籍在司徒长老的默许之下,已经被我翻了个遍,再过五年,我心中的仇恨已经酝酿到了极致,只是司徒长老怎么也不允许我踏出小南国半步,除非我能晋阶五阶。”
“放下,放下,最难的便是这个的放下,我过了整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