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说到这,侠尼慈云庵主“嗯”的一声,那卢茂田吓得一哆嗦。
慈云庵主叱道:“孽障!只要是实话,尽管说来。你不看四面火势已成,再耽搁你自己不想活了?!”
匪徒只是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犹豫,也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慈云庵主动怒,万柳堂快走几步,来到庵主身边说道:“庵主息怒,还是让我来吧。”慈云庵主只能暂压怒火,点了点头,退向一边。
万柳堂一拳轰出,双手一分,空间竟被他撕裂,瞬间出现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如同魔渊。万柳堂一步迈了进去,消失不见。
突然,五条黑色铁链从黑洞中窜了出来,将卢茂田紧紧束缚住,拉了进去,黑洞也消失不见。
待卢茂田能看清周围的一切时,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刑房,里面布满各种刑具。其实这里是万柳堂的异次元空间,他可以利用各种手段对敌人进行拷问。
不一会儿,黑洞再现,卢茂田被扔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的惊恐,仿佛遇到了生平中最可怕的事情。这时,孙浩天瞬间出现在黑洞处,一脸的担忧,暗道:“师弟果然又动用那项秘技了!”一念之间,万柳堂一步迈了出来,爆徒孙浩天赶紧搀扶住他,只见万柳堂此刻精神萎靡,满头大汗,步履不稳,他对孙浩天说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慈云庵主忙上前道:“万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那匪徒动了什么手脚?”
万柳堂笑道:“我只是有些疲劳而已,庵主,现在这匪徒定会如实说话,救人要紧,你快并无大碍,于是也放下心来。
再看那卢茂田,爬着来到慈云庵主脚下,此刻只恨自己只有一张嘴,说话得一句一句地说,害怕众人一个听不明白,错疑自己不肯吐实。只见那卢茂田恨不得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从嗓子眼里倒出来才好,向庵主说道:“上面是一座小小的尼庵,庵名是‘陆氏清修庵’,表明这是私家的尼庵,谢绝外人来烧香拜佛。里面只有一个瞎了一双眼的老婆婆看门,单有两个丫鬟伺候她的。余外的男子,不是她掳劫来的美貌少年,就是本帮没志气下流的弟兄,甘心作她的供养。别的事我没去过,就不知道了。”
慈云庵主在这卢匪说话的时候,早就注了意,暗中察言观色,断定他全是实话,愈加佩服起万柳堂来。
慈云庵主恨声说道:“好孽障!竟以佛门善地之名,作这种污蔑三宝的秽事,我不诛此妇,枉称侠尼了。”
说到这,向万柳堂和孙浩天道:“万兄,孙兄,现在怎么办?”
孙浩天道:“时光不早,我们先行离开吧!”
慈云庵主抬头看了看,见这是往后面去的夹巷,全被火遮断,遂向万柳堂说道:“有劳万老师携带这厮。”
孙浩天却抢着把匪徒卢茂田提起来,陡向他尾脊骨两旁的“会阳穴”各点了一指,又向”气海穴”按了一掌,立刻把庵主给闭住的淤血给散开,筋络这一舒展,立刻回复过来。
孙浩天随即向卢茂田的左腋下一探手,把他左臂握住,向慈云庵主道:“我们走吧。”立刻左手一提长衫,腾身跃起。
卢匪竞身不由己地随着身似腾云一般,万柳堂也跟踪而来,慈云庵主带着两个徒弟随后。众人接踵蹿上往前去的西南角的一段石墙,飞纵到下面。见十几丈外,就是外面的围墙,可是两边尚有十几间矮房。
慈云庵主向修禅说道:“这两排矮房,也要它不得,也把它去了吧!”孙浩天暴力岩浆拳使出,两排矮房瞬间化为灰烬。
这时这片宅子前后全是一片火光,爆徒孙浩天到了外面,一松手向卢茂田说道:“我们出言绝无反复,看你还有些悔过之心,你还不逃命去么!”
卢茂田见此时真个饶了自己,一时良心发现道:“侠客们这么大仁大义,我虽是个匪类,也一样有心肝。我将来遇到机会,定报不杀之德。”说罢,伏身一拜,站起来扑奔道边的丛林而去。
这里众人也回身纵出陆家堡的石墙绕向宅后,将走出不远,突听得似乎有人“哎哟”了一声,颇似才逃走的那卢茂田的声音,并且发声的方向也对。孙浩天一转身,脚下一点,唰唰的一连两纵身形,已到了方才伫足的那排小树林的尽头,从这里可以看到林后山坡下一带。
孙浩天目光一瞬,已看见那卢茂田倚在一棵小树上,身躯似在颤抖,左手拿着一只亮铮铮的似是钢镖,右手却抚着左边大腿根,颤声说道:“舵主,弟子天胆也不敢叛帮背教,我实不知七娘到哪里去了!神女峰的话,我只是被迫信口一说,是不是真往峰上去,弟子实在不知,舵主多恩典弟子……”
卢茂田还要往下说,在距他丈余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匪徒,年约六旬上下,连鬓落腮的胡子,面貌看不真切,左手倒扬着一口金背砍山刀,只那刀头就有五寸宽,右手指着卢茂田冷笑叱道:“匹夫!你敢叛帮背教,怕死贪生,盗卖凤尾帮,你有几个脑袋?”
卢茂田颤声道:“舵主!我若有一句虚言,定遭恶报。”
那匪首叱道:“卢茂田!你趁早别弄这一套,你七老爷就不信牙疼咒,你难道非等我动手不可么?”
卢茂田被迫得似已无奈,一咬牙,把左手那只镖一举道:“我这才是生有处,死有地!不该着叫烈火烧死,却死在镖下。白伦,你身为舵主,处置不公。我现在落在你手中,做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