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贱女人!真不要脸!”
周勇也啐了她一口,一脸献媚的对我说到:“好女婿,你别听这婊子瞎说。一个野鸡说得话,怎么能信呢,对不对?”
我没好气的骂道:“滚!少在这里装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轰走周勇后,我坐到了丁小燕旁边,她颤抖的很厉害,手指甲都抓进了肩膀的皮肉里。我想帮她,可是又担心别人说闲话,只好和她保持一定距离,自己抽起了烟。
“你刚刚说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我的问题,她回答的很直接:“因为我贱啊,像我这种女人除了给别人当小三,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我道:“你没有说实话,通过这两天与你的相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她吸溜了一下鼻子,用一种十分讥讽的语气说道:“哎呦喂~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不是有你们这些上层人事说了算。恭喜你啊陈公子,攀上了个高枝~”
我有些恼羞成怒,好像在她眼里我就是那种靠富婆包养的男人似的。还有一种权利受到轻视的奇怪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让我有些不高兴。于是我提高声音道:“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走入歧途呢?为什么偏偏要伪装自己呢?!”
“呵呵~伪装?陈公子,我比你们谁都活的真实,伪装是你们这些上层人士玩的游戏。”
她此刻的状态,就跟我第一次见她毒瘾发作时一样,疯狂、不可理喻,就好像我们从来不认识一样。她又道:“我真的很讨厌你劝我从良的样子,装什么伟大啊!”
我道:“我没有觉得自己很伟大,我只是想帮你,你都没有想过你以后未来的生活吗?”
她冷笑一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着我道:“你就省省力气吧,你以为你这种诚恳的样子讲一大堆大道理,就可以挽救一个失足少女的灵魂吗?动不动就教别人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我想请问这个大厅里面哪一个人社会经验不比你丰富!你认为你经历的就一定比我多吗?”
我沉默了……
她继续道:“你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在家要养七个弟妹,一个好赌的老妈,一个喝醉了酒就打人的老爸,还有一个吸毒、吸到最后没钱了,把妹妹给卖去zuò_jī的哥哥!
以前太平盛世,你还有爱你的家人,你幸福,你的命生得好。你以前愁过吃、愁过穿、愁过没书读吗?你敢说你以前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你以为上班挤个公交车、被老板骂两句、这些就叫体验人生了吗?
虽然命生的好不是有罪,可是你天天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没有人会觉得你伟大、没有人会觉得你苦口婆心,只会认为你是在说风凉话!
我找过的工作比你吃的饭都还多,我十五岁就被卖到四川,被人家毛手毛脚,十六岁在酒廊做陪酒,从领班到经理轮流陪上床!
我的世界跟你的世界完全是两回事,你要说、你要教、是你的自由,因为你现在要拉拢人心!如果大家不是为了活命,谁会这么闲听你在这里说那些狗屁大道理!
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李欢欢,你肯定也会骂我是个贱女人吧?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叫曾梅梅的姐姐一直保护你、身后的朋友一直支持你、你也早就听天由命,事不关己了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抬不起头,她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曾梅梅、李京亮的牺牲,还有蒋于涵、张毅他们、我绝对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我现在的成就可以说是用无数条人命换来的。
她越说越激动,厅里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蒋于涵与张毅,没有帮我说一句话,或者说丁小燕把他们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也用不着在我们面前扮什么圣人,现在这个地方归你了,你现在是天府之王,你想说谁是好人谁就是好人!想说谁是坏人谁就是坏人!我不会在乎的!你随时可以撵我走,大不了就是个死嘛!也比在这里被精神虐待的好!”
大厅里此刻鸦雀无声,人群中无数种眼神与表情注视着我,我不知道我此刻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或者说我不知道怎样反驳她……
丁小燕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又说道:“我选择跟着你,不是想求你可怜我,求你保护我!是因为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说到这里她撇了一眼人群里的周勇与周雨婷,我十分机械的回过头看了看所有人,然后对他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显示我有多伟大,我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安全的度过这场灾难,谁都不猜忌谁、谁都能有希望的活着?
我知道我不配教你,我也没有办法说服每一个人,我只是不想看着我身边再有人死了,难道这也是我的错?”
她道:“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也许沈腊说的对,要怪就怪现在的人都这么虚伪、这么势利、这么自私、麻木……”
我回头看了一眼人群里的蒋于涵,然后说道:“既然发现了问题根源,那就要改啊。做都不去做,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你不去做、我也不去做、大家都不去做,难道真的要坐等世界继续腐烂吗?
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操碎了心,我们是不是也该为国家出点绵薄之力呢?总好过那些醉生梦死的吧?”
这次她沉默了……
……
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