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战争局势,被夏慕摆上了一片迷雾,不禁是李成梁看不明白,就连建州的努、尔哈赤也看不明白。
眼看塞北大地将要进入寒冬,大湖也要上冻,自古以来兵家从不在冬季开战,一是后援物资无法保持,二是天气寒冷,士兵无法保持体力。
可是眼看入冬,夏慕还是没有动作,一连三天,让两万少壮光着膀子,背负沙袋绕城狂奔,难道他在训练新军的逃命速度?
舒尔哈齐打心眼里看轻了这个才上任的总督京营戎政,也是一个不中用的东西。
吴中用的确去了俺答大营,但是俺答的面他都没有看见,就连鞑子大将伯颜吉那他也没有看见,接待他的是鞑子最傲慢的将军,伯颜吉那的胞弟,伯颜汉吉。
营帐之内,吴中用脸色铁青的站在一旁,伯颜汉吉狂妄的坐在上首,怀中胡姬在侧,只瞧那胡姬樱桃般的小口,裹着酒筹之内红色的不知名液体,用嘴唇渡过伯颜汉吉,惹得伯颜汉吉**大发,也不顾吴中用在,就把事情办了。
“有辱斯文,果然是蛮夷之族!”
这等无视,让吴中用颜面扫地,在一应鞑子的轰声大笑下,灰头土脸的走出了大营。
他虽说狂妄了一些,势利了一些,但是作为男人的尊严还在,他投靠严世番,也是为了出人头地,不想被人看不起,说他不是一个男人!
吴中用狠狠对着伯颜汉吉的大营吐了口口水,心中记恨上了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畜生。
京城,辽东备战,还没看出一丝端倪,京城徐党、严党、李党三党之间,却是吵的热火朝天。
尤其是李默,更是发动了门生,攻歼老严嵩,但李默着实不是严世番的对手,每次都虎头蛇尾的收局。
可就在昨天,老皇帝嘉靖却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犯了哮喘,咳了血。
朝臣闻言,都以为老皇帝命不久矣,在讨论立储事宜,景王偷偷送了严世番一万两银子,取得了严世番的支持,而高拱却是闷在裕王府里,愁云惨淡。
今一早,李默等六部高官,就围坐在徐阶的值房里议朝政,先谈了辽东北伐的消息,听说夏慕在训练新军逃跑的能力,让包括徐阶在内的内阁大臣都可惊可愕、可笑可愤的,当然这个消息对于严世番却很是少有的可喜。因为夏慕越无能,他就越有把握让他完蛋!
此时朝臣们都齐聚内阁,等待太医院令的结果。
从昨晚老皇帝咳血,太医令就被叫到了西暖阁。
现在太医令刘封成为内阁辅臣们的香饽饽,谁都想知道老皇帝到底如何了,什么时候归天。
此时,乾清宫西暖阁内。
年过六旬的刘封不辞辛劳,冒着被皇帝抱怨、责怪甚至还可能被杀的风险,每隔两、三天就来为嘉靖诊一次脉,一丝不苟地开方子,即使只换一、二味药,也要细心琢磨上半个时辰。
刘封是个表面上脾气十分温和,内心却很刚强的老医生。不了解他的人,认为他是个棉花团子,了解他的人却说他像块生姜,生姜是越老越辣。
作为一个医生,他没有权利选择病家,只要皇帝宣,他就得去诊脉。可是老皇帝的脉象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眼看冬寒将至,老皇帝也就不出三年的活头,但是这个事,是打死他也不能说的,如果透露出去,势必会引起朝臣议论,皇子的内斗,不稳大明根基。
嘉靖皇帝卧在床上,吐了口淤血,这才舒服了许多,瞧着面色忧愁的刘封,问道:“朕的身体怎么样?”
刘封一愣,见皇帝问话,急忙回答:“陛下身体万康,无大碍,只是胸闷气短,气血上冲,吐了两口淤血,不碍事。”
嘉靖点了点头:“你下去吧,如何说,你明白吧?”
刘封急忙跪退:“老臣明白!”
此时全京城,南北两京的市民百姓,都在官府羁押牌子前等着,辽东战事如何?总该有个消息!
窝囊了这么多年,可下要好好跟俺答干一场,怎么也不能输!
徐阶等人见百姓如此关注,想要瞒一瞒,毕竟夏慕所作为不能让人理解,半个月了,难道就是训练逃亡的能力!一次胜仗也没有,内阁的压力很大。
只是徐阶还没有想出法子,严世番却是早一步让顺天府将辽东战况公布出去了,而且是如实公布。
市民们第一次听到北伐战争的消息以后,给予狂热的关注。
“夏慕军训”的故事也流传一时,家喻户晓。
他们把这个新颖的名字和这场新鲜的战争联系到一块了,这种判断是正确的。可是,后来这宁远伯方面的消息忽然沉寂了。有人从西北带来边防军正在调动的消息。这似乎有些音响,可又有人反驳说,军队调动是寻常事,焉知道它调到东西南北去?
总之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夏慕正在积极准备北伐。于是人们就以他们过去否定怀疑论那样有力的理由来否定自己的确信。因为在这动荡多变的时期,本来设有一件事可以说得太肯定。
朝廷对于祖宗神祗的信誓旦旦和它对老百姓乱许愿心一样,都是说了不一定算数的。
现在市民们从这个不靠谱的消息中正确地推断出这场战争基本没希望了,整天就知道跑步,能顶个瓜娃子!到头来还是做做排场了事。
宁远伯被市民们送上了第一奸臣,误国权臣,仇鸾第二等诸多骂名,甚至有人偷偷去宁远伯府门前扔鸡蛋,烂菜。
而官场上,在一些人的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