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两还未说完话,那瘦子就拉着这位打瞌睡的兄弟喝喜酒去了。
此时王铁锤在酒席上也不闲着,拉着姜忠全和六殿阎罗毕豨、九殿阎罗陆昇一顿夸赞,推杯换盏间连着番儿的敬酒,灌得姜忠全是酩酊大醉。
洞房里,雪鸢早已和小飞莺在姜忠全寝殿里找了个天翻地覆,也不曾见的地图半点踪影。
“真是奇了怪了,若地图是不在寝殿,那会在哪里呢?我明明跟踪他看见地图都是从寝殿里拿出来的啊”雪鸢东翻翻西找找,“难道他带在了身上?”地图有一尺余长,带在身上应该很明显才对,可显然这个地图不见了踪影。
“会不会有暗室?”小飞莺问道。
忽然外面一阵凤吹过,门口挂着的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门外一阵脚步声,片刻间又突然安静了下来。雪鸢拽了拽小飞莺让她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自己则是赶紧盖上盖头座回床上。
猛地,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透过月光,一个瘦高的男人的影子投射在门上,不是姜忠全,那又会是谁呢?这人影仿佛要敲门,但是又在踌躇不定。小飞莺在门后不做声响,终于,那个人推开了门。
“沈铮?”让雪鸢苦苦找了几年的沈铮竟然出现在了阎罗王府?!他看起来变得沧桑许多,一身黑色绸缎的紧身便服,显得整个人更加消瘦。小飞莺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沈铮捂住了嘴。沈铮看穿着雪鸢衣服的小飞莺愣了一下神,一个转手顺势把小飞莺的手腕翻过来,借着月光检查一番,没有伤疤,确认了不是雪鸢。
小飞莺知道姐姐雪鸢是喜欢沈铮的,这么一番检查,一定就是冲着雪鸢来的。她也并没有说什么,悄悄走出去把门带上,为她们两个放风。
“外面的是谁啊”雪鸢问道。
空气中的气氛霎时凝重了起来,耳畔间只能听得见两个人的喘息声。雪鸢自知不妙,听脚步轻盈、呼吸均匀,必定是有备而来,应该i不是姜忠全,她将在袖口藏着的匕首滑倒了手中。
脚步声步步靠近,雪鸢能感受到一双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在向她伸来,她左手握住那双大手的腕部,右手猛地向那人身上刺了过去!谁料那双大手借力轻轻拉拽,便将雪鸢拢入怀中。那把精致的小匕首伴随着清脆的当啷一声就掉落到了地上。
绣着金丝牡丹的红缎面盖头滑落下来。雪鸢对这张冰冷的脸再熟悉不过了!怎那么会是他!竟然是沈铮!是日夜思念期盼着的那个人!沈铮的脸不过距离雪鸢有一指的距离,他冰冷的呼吸打在她的眉间。雪鸢诧异的瞪着沈铮的双眼,深邃幽暗的一双眼眸,让雪鸢一瞬间的焦躁、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雪鸢瞬间瞠目结舌脸颊通红,一把将沈铮推开,娇嗔地抱怨着:“怎么会是你!”
“看来小姐等的不是我呀,那我便走了”
“你!....”雪鸢如鲠在喉,心脏止不住的扑通扑通跳着,急得脸颊像极了红透了的水蜜桃。
缓了片刻,她仿佛变了张脸似的,冷冰冰的问道:“你来做甚,正如你所愿,小女今晚已经嫁出去了,以后就不劳烦师父挂念了。”
“你为何会卷入这鬼门关中来,好端端的,为何嫁人!”沈铮一把抓住了雪鸢的手腕。
“明明是你!是师父你要遁入仙境!你和我说我本来就不配跟在你身边!我这样笨手笨脚,还不如给别人为娼做妓。”雪鸢甩开沈铮的手。
“你倒是口齿伶俐,学会顶嘴了,你别忘了,你是姓沈,我还是你的义父”
“义父,好...好一个义父,你养我是因为你嗜血!哪里是因为爱我了,你今日来找我,定是因为你找不到这血了吧。”
沈铮被雪鸢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雪鸢拿起桌子上一个白瓷碗,伸手便将手臂划破,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流在碗里。
“沈雪鸢!”沈铮夺过她手中的匕首,沉寂了几秒,说道:“汝知吾心非厌恶汝,只是难求一个结果。”
“如若相爱,为何不能携手到老;如若无缘,我走便是,你又为何在我快要忘记的时候出现!我苦苦寻了你那么久,你为何始终不让我找到你!”
沈铮苦笑了几下:“红尘纷杂,我申公豹从未动情。而且我厌烦了在世间的种种。”他忽然停了下来。“但是今日,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雪鸢不禁也笑了起来,原来从小她认识的那个沈铮谈起这些酸酸涩涩的句子是这般的样子。原来世人口中阴险狡诈的申公豹也有这样的一面。雪鸢掏出来那日从鲛人身上取下的油脂递给了沈铮。“我替你取回来的油脂”
夜色已深,酒席大半的人都散去了。姜忠全被两个侍卫搀扶着,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寝殿门口,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本该灯火通明的洞房可这几间屋子却黑灯瞎火的。
姜忠全一阵恶心亦顾不得哪里是哪里了,哇的一声吐在了洞房门口。小飞莺看到连忙上前搀扶,一边大声说道:“大王您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哇,娘娘一直在房中等您呢!”
小飞莺故意提高了嗓门,这也提醒了在房中的沈铮和雪鸢,两人匆匆把灯烛点起,沈铮坐在了床边一把精雕黄花梨木的影子上。
“你是何人!”姜忠全醉醺醺的瞧见有一人坐在那里。
“吾乃...飞莺之父”沈铮倒是不慌不忙地翘起了二郎腿,戏谑地看着姜忠全。
“哦,原是岳丈大人”姜忠全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