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同于上次,这次是下的是雪籽,中间还夹杂着那么些雨滴,关穆州将雨刮器打开,才扫除窗户上的那些障碍。
关海庆在年间给关渡打了个电话,叫她回家过年。
如果他不打这个电话,关渡甚至以为自己要一直待在洋房里。
其实也未尝不可。
因为洋房里虽然无聊了些,却自由。
但关海庆这么一个电话过来,她倒是不好拒绝,应声答应了,接着又问:“……叔叔回来吗?”
既然关海庆能给关渡打这个电话,说明关穆州和他的事关海庆并不知道,也是了,李汝因也不会把这种事说与他听的,否则关海庆发起火来,可不是现在这般光景了。
之前关渡口无遮拦导致秦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关海庆虽然也有些气关渡,但家中有背景的也不是只有秦家一家不是?他倒不是很计较这些东西,总归是自己养大的孙女了。
关海庆说:“最近他回家回的少,据说是因为忙吧,谁知道呢,记得按时回来。”
“知道了,爷爷。”
关渡如约回了关宅,新年新气象,她特地换了一身裙子。
敲了敲门,是关宅的林妈给她开的门,关渡跟她问了声好,便进了门。
她来得早,关海庆和李汝因还在吃早餐,李汝因看到关渡,愣了一愣,本想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可忍了忍还是止住了口。
“吃早餐了吗?”关海庆看了眼她,问。
“吃过了。”关渡笑了笑。
关海庆点了点头,看着李汝因的脸色有些变化,关海庆压低声音对她道:“穆州呢,什么时候到?”
李汝因说:“打不通他的电话。”
关海庆正好喝完一碗粥,抽出张纸巾,有些不悦道:“打不通就再打!他现在可回来的越来越少了,不至于年都不回来过了吧?”
李汝因似乎有所顾虑,余光看了眼关渡,潜意识的不想让他们见面。
可关渡在看电视,似乎没听到似的,就算听到,也能这么直接无视。
其实也只是表面而已了,关渡脑子心中完全一团混乱,她不想见他,在这个关头,这个时候。
不想见,可心底却在渴望着什么,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不敢想,想透了,怕自己都不耻自己。
李汝因显然没对自己消气,除了必要的对话,其他时候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关海庆,闲来时候问她的学业情况,好在关渡也好交代。
”大学别考太远,本市就挺好的,周末还可以回来,陪我们说说话。”话是关海庆说的,他正在看财经报,闲来打趣关渡。
李汝因吃水果的手停住:“我觉得考出,我看,还没有出去常住过吧,女孩子,多见识见识更好。”
关渡面色一顿,多少参透李汝因什么意思,果然,李汝因的说法让关海庆也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也不错,小渡,到时候自己做决定最好。”
关渡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是比较想考本市。”
接着,她唇边浮起一丝笑,看着李汝因:“我喜欢本市一些。”
这样的笑对于李汝因来说就像是在挑衅,她拿着水果刀叉的手都不自觉的更紧,心中又有了气。
将刀叉往盘子上一放,正想同关渡说些什么之时,林妈从远处跑过来:“老爷太太,先生回来了。”
李汝因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人呢?”
林妈说:“我看见他车进来了,现在应该在车库停车呢,太好了,好久没一家子聚聚了。”
关渡玩弄着手中的刀叉,目光有些涣散,李汝因从远处的目光转向她,随后坐在关渡身边,压低声音对她道:“可不要玩什么花样。”
关渡本是不想同关穆州撞见的,但李汝因激起了她的逆反心里,看着李汝因,笑着问:“我若偏要玩花样呢?”
李汝因立马沉下了脸:“你答应我的都忘了吗?”
关渡收敛起笑,随即垂下眼道:“……骗您的。”
心中想,我怎么敢呢。
接着,想了想,对关海庆道:“爷爷,我突然想起今天约了朋友见面,就不在这儿陪你们聊天了,改日再来吧。”
关海庆觉得关渡这番话突如其来,他放下报纸,面上明显有些不悦:“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起吃餐团圆饭,在这里住几天?”
虽然知道爽约会让关海庆不开心,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说:“下次吧,是我的原因,我答应您的时候忘记了和朋友有约在先。”
说着,她已经站起了身,几步便走到了门口,正握住门柄开门之时,便直碰上回来的关穆州。
以为自己会没有波澜,却还是在碰到他之时心跳漏了一拍,天已经很冷了,关穆州穿的却不算多,依旧是一件休闲风衣,不一样的是,她立马在他眉间寻到不同寻常的冷漠,像极了小时候看到她时候的他。
关渡退后一步,可却太急切,差点不稳,关穆州快一步的扶住她的腰身,往前方一拢。
两人无声对视着,千思万绪,关渡从他眸中似乎看到了万般情绪,再往里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最终,关渡先移开目光,嘴角苦涩:“我走了。”
关穆州拉住她的手臂,温热的掌心虽隔着布料,温度却还是传了进去,关渡心里好像也被这个温度暖到了似的。
他是面对着李汝因的,李汝因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两人如此,眼睛微瞪,有不少惊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