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坐在身后的戚神玉,面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被人当面这样说,面子上挂不住,不由得升起怒意,但也正因为他是一宗之主,很快抚平自身情绪,摊开手掌朝向戚神玉:“王爷在此,此事全凭王爷做主,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质疑王爷的决断?!”
闻言,月寒心中已明白大半,不再与南宫凌做口头上的纠缠,抱拳道:“见过王爷。”
戚神玉问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挠兽神宗内部比试?”
看着他摆架子,月寒笑道:“不才上清弟子。”
“上清弟子?”戚神玉坐正身体,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月寒,继而问道:“难道林齐,就是这般教导尔等的?”
“上清如何教导弟子,不劳王爷费心。”月寒道:“不过王爷身为掌政王,却与一个少年过不去,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不怕世人耻笑么?”
“本王如何行事,需得着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教?”戚神玉大手一挥,喝道:“你既非我罗睺之人,亦非神宗弟子,却出手扰乱比试,打伤本王爱女,此举藐视天威,简直十分大胆!”
“来人!给我将他拿下,交由神宗执法堂处置!”
看着那冲上台来,将自己围住的一众宇唐士兵,月寒则是并未放在心上,那是自身超强的实力带来的自信,并非目中无人,他转过身,扶起桂达,喂下几粒丹药后,将后者平放在地上,再站起身时,一股滔天气势自身体里散发出来。
月寒一剁地面,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蔓延出去,顿时将前来包围的士兵震飞了出去,他竖起手指,环顾一圈,睥睨之势,锐不可当:“桂达乃是我上清弟子,此次随我一起来到此地,只是怀念家乡,故地一游而已,既然兽神宗护不住他,那他从此便不再是兽神宗弟子,尔等也不再是他长辈,所以,休得放肆!”
“有两下子,倒是本王看走了眼。”直到此时,戚神玉才站起身,脸上的微笑陡然散去,厉声喝道:“但是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皇室威严,不容侵犯,兽神宗内,更是高手如云,岂容你放肆!”
看着那互相甩包袱的二人,月寒轻笑道:“王爷见人就说藐视这个,藐视那个,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德行,干过什么勾当,你亲闺女现在还躺在地上,你都不管,首先想到的,竟是如何将我拿下,掌政王干久了,是不是就以为自己是皇帝了?仗势欺人,以多欺少,宇唐皇室的威望,难道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么?月某久慕宇唐人文风采,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
厉害!南宫凌闻言,心中不禁泛起这两个字,他望着那站在台上,虽孤身一人,但气势自始至终不落下风的少年人,心中暗暗感到佩服。
戚神玉的脸色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一阵青一阵绿,神色变幻间,忽然想起月寒的话,旋即飘身上台,行至戚兰清跟前,将其扶起。看着后者那虚弱的面孔,心疼不已,陡然间,他发现,在戚兰清的左肩处,一颗小石子深深嵌入肉里,晃动间,伤口出还在往外冒血,见此情形,戚神玉瞳孔不由得剧烈的跳动了几下,难道方才清儿全力施展的‘巨鹤夺灵’,竟然是被一颗小石子破掉的?
这一想法出现在脑海里,戚神玉不禁感到了荒谬,人灵境的全力一击,竟然被人以一颗小石子破掉了?而这枚小石子的使用者,年纪看上去也不比自己的女儿大……
就在他思虑转动时,只听月寒道:“此事到此结束,恩怨从此两清,王爷以为如何?”
戚神玉道:“你待如何?”
月寒道:“桂达从此脱离兽神宗,随在下回上清院,从此不再过问神宗之事。人生多风雨,往事不再提。他与王爷、郡主,以后也只道是陌生人。”
戚神玉道:“你是何人,如何能够替他做主?”
月寒道:“我是他的师父!”
“师父?”戚神玉眼眸再次跳动,难怪……
犹豫间,戚神玉迟疑道:“只是,你的年龄……”
“达者为师,难道王爷没听过么?”
戚神玉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道:“任你红口白牙,说得天花乱坠,不如拿出实力证明,你和本王过上几招,若是你能令本王满意,此事就此作罢。”
果然还是要打么?月寒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语气稍显轻浮,但却充满自信,“王爷事务繁忙,无暇修炼,年过四十,修为只得天灵三重,在下身份卑微,不敢与王爷动手,但是王爷想要在下拿出实力证明,在下也不敢不从,不如容在下,向南宫宗主讨教几招,王爷以为如何?”
自从与月寒对话开始,戚神玉的眼眸就没安静过,对方一语道破了他的境界,这便已能证明对方的修为在自身之上,不仅如此,而且还扬言要向南宫凌讨教,南宫凌是何人?那是名震九曜的兽神宗之主,盛名之下无虚士,南宫凌的修为,据传已臻至造极境,向他讨教?莫非……
一个可怕的结论出现在心中,戚神玉直感到荒诞,他不相信,亦是不敢相信,闻言发笑道:“向南宫凌讨教?阁下莫不要为了逞一时威风而寻上死路!”
“是不是找死,还得打过才知道。”月寒向着观战席上的南宫凌抱拳道:“南宫宗主,在下不才,想要向您讨教几招,还请南宫宗主,不吝赐教!”
南宫凌飘身而来,他没有急着答应月寒的约战,向着戚神玉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