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启武帝处置了不少官员,故而楚霁风也忙碌了起来,早出晚归的。
苏尹月特意晚睡些,才见到他一面。
只是她这时候已经困得不行,双眼不大能睁开了。
楚霁风轻轻拧眉,总是说:“不是让你先睡吗?”
“我想等你回来再睡。”苏尹月依旧是这么句回答。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他脸上的倦容,撇撇嘴,心有不悦。
楚霁风心里暖暖的,说道:“你先睡,我去沐浴后便来陪你。”
他看见屋里的蜡烛未灭,烧得依旧明亮,心里觉得暖暖的。
他以前觉得季嬷嬷这样等着是多事,可现在换了个人,他就觉得不一样了。
心似是要化开了一般。
昏黄烛光下,映得她面容娴静。
他微微弯腰,往她脸上亲了亲,心里和身体上的冲动又来了。
楚霁风叹气,只能赶紧去洗了个澡,等回去里屋,苏尹月已然躺在塌上睡着了。
胸前还放着一本医书。
他拿起放置一边,将她抱回了床榻上,替她掖好了被角,再细细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去了书房。
临走前,还灭了里屋的蜡烛,免得让她睡得不舒服。
季嬷嬷送了夜宵去书房,看见楚霁风依旧在处理在看密函,偶尔提笔写几个字,不由得心疼起来。
“王爷,您这几日太忙了。”季嬷嬷嘀咕道,“都没什么时间陪伴王妃,她可闷坏了。”
楚霁风心里自然愧疚,本来朝廷的事不应该那么急躁,毕竟他已然筹谋多年,得稳打稳扎才是。
可如今多了月儿这么个变数,他有些等不及了。
唯有,将一切提上日程。
这只是个开端,他日后还会更加忙。
“你多陪陪她。”楚霁风说道。
“王妃倒是没什么空闲的时候,她不是去城东的宅子那边,就是在药房里研制丹药。但老奴看得出来,王妃心里想念着你,每日都时不时看看门口,想瞧您什么时候回来呢。”季嬷嬷说道,“外面的事儿再忙,也别寒了王妃的心呐。”
“她明白的。”楚霁风依旧看着手里的密函。
季嬷嬷对此答案并不满意,道:“明白什么?最近府里多了许多流言蜚语,您不能不管啊。”
“什么?”
“就是……就是王妃手上还有守宫砂的事儿。”季嬷嬷犹豫半响,终于说了出口,“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底下那些奴仆都在私底下说这件事情,王爷,老奴伺候您和先王妃加起来也有数十载了,如今只能斗胆问问,您们一直没圆房究竟是为何?”
说句逾越的,她是当楚霁风如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外边闲言碎语众多,她虽不想理会,但也着急。
她家王妃确实还是清白之身,可他们两成亲多月,感情又深厚,怎么就一直没圆房呢?
季嬷嬷想着,先王妃定是想看着主子生儿育女的,所以自己今日才斗胆开了口。
楚霁风抬眸,眼里一片沉静。
季嬷嬷不是外人,楚霁风也没瞒着,道:“是我的问题,我身子不好。”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鼻子酸了酸。
还没哭出来,楚霁风又说:“嬷嬷放心,等她治好了我的病,我们自然能圆房了,只是时日的问题。”
季嬷嬷一听有得治,当即悲伤转了欢喜,不住的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她不好再打扰楚霁风,走了几步,却又回头说道:“王爷,虽说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可日后您负了王妃,老奴也是要与你算账的。”
苏尹月这些日子听了那些流言蜚语,不甚在意。
那秦五小姐来过几回,说外头的贵妇对苏尹月品头论足,气得不行。
季嬷嬷出去打听过,才知道那些人说的话更加难听,她们说,楚霁风身子骨坏了,就算宠着苏尹月,如今也不能行房事,苏尹月与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人说,苏尹月不见得能忍一辈子,可能哪天就红杏出墙了。
一个女子被人如此说嘴,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偏偏苏尹月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安慰她和秦五小姐宽点心,不必在意旁人说什么。
这么好的主母,季嬷嬷是愿意一辈子效忠她的,来日楚霁风有一丁点欺负她了,她会跟他翻脸!
楚霁风点头,郑重的说道:“我不会负她。”
翌日苏尹月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
被子有些凌乱,他是回来睡过的。
摸了摸,被子没了温度,看来他起身走了许久。
起身唤了人伺候梳洗,再吃了早膳,她才从柜子里拿出了绣到一半的荷包。
绣的是莲花式样,已见雏形。
她这几日眼睛酸痛,就是因为绣这个东西。
她还特意叮嘱过季嬷嬷等人,不可对楚霁风透露半句。
再过一个月便是他的生辰,苏尹月便想给他一个惊喜。
原主的女红虽还不错,但她习惯了拿针缝伤口,与女红可是差远了,做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幸亏这段日子苏落芙还住在王府里,她每日都会过来指点一二,那莲花也算是勉强能入眼。
“你的手还不能太操劳,你绣一会就好。”苏尹月绣着,还不忘提醒了苏落芙一句。
苏落芙在绣着鸳鸯,饶是双手还有些颤抖,可那对鸳鸯活灵活现,与之前的绣工差不了多少。
“姐姐,我没事。”苏落芙笑道,“过几日我就要进宫继续伴读了,以后想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