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兮将封存于轩辕体内的混元魄召唤出来,御出上古六兽,那些猛兽便向着木落龇牙扑去,木落见势,扶摇直上,躲开猛兽扑袭的同时,举起灵符向着身后的六界灵军说道:
“此女能御混元魄,便是曾经操控六兽弑杀人间南方六部,制造尸傀、散布瘟疫的罪魁,今日原形毕露,六军听令,捉捕妖女归案!”
六界灵军应令向着芷兮扑杀而来。
“谁敢?!!”离与、轩辕、榆罔,皆护至芷兮身前。
“六界至尊公然袒护罪女,任她御恶兽为害人间,公平何在?”木落一面说一面斩杀无数只向他攻击的熊、罴、貔、貅、貙、虎六兽。
“收回六兽吧--”离与不忍六兽伤木落,对芷兮说。
“如果能御六兽,便是曾经为害人间、制造尸傀的祸首,那么,含念算不算?”芷兮略过了离与对木落的关心,径自反驳木落:“你可知这六兽,乃上古神兽,从善而善,从恶而恶?
你可知它们,为轩辕部落百姓,创下了多少福祉?就是它们吐气还魂,将那些曾经的尸傀,又变成了素人,也是它们,自愿为役,将轩辕之丘那块不毛之地,耕作成了如今草木千里的盛世部落图景。
正义有时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你看他们是谁?”
芷兮说完,那些曾被暴雨滂沱、瘟疫肆虐、洪兽纵横而制造的人间南方六个部落尸傀流民们,都悉数集中在轩辕和芷兮身后,印证着芷兮的话。
“还有,那些你在血洗冥府时,同时血洗的那十万灵军,你可知,他们在哪里么?”芷兮说着,那十万灵军,也站到了她的身后,死后魂无所依的他们,都在轩辕之丘被芷兮用草药医治好了(她还将各种症状,新增录入了原来他编录的医典,交付人间,此乃后话,亦是佳话)。
那受过芷兮再造之恩的十万灵军,齐齐指控着木落:“是他,就是他,用幽冥血术控制我们,噬死我们还要栽赃给冥府少主未若。
我们在他御下之时,他与含念,沆瀣为奸,勾结天上风雨雷电星宿之神,缔造了水淹人间、瘟疫肆虐的惨剧。”这些曾经被木落策反、死心塌地与他图谋不轨的灵士们,终于在今日,与木落反目为仇、当场对峙。
“木落,你欠下的每一笔血债,终归要用血来偿,”芷兮说着,掏出了降妖杵。
众皆骇然:“降妖杵不是早在木落私藏荣王府上碧落之时,便为护主被天罚焚殁了么?!”
“那是他的说辞!”芷兮说:“世人皆道,他私藏荣王府,是善念,殊不知,那荣王赵家一脉,在人间时,是他掩藏自己注脚,到天上时,是他饲养的人肉,不过被他挖心而食,来压制他心中邪气、不被天界清气驱逐的借口。
降妖杵正是察觉出了他的恶,才不认他了,还要捶杀他,结果他便用幽冥血术,将降妖杵封印在了轩辕之丘木塚。
昨日我从木塚经过,在暗处发现点点磷光,破土而出,原来,这降妖杵,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终于自救,又偏巧附于我手中,岂不是造化使然,天意安排,报应不爽么?!”
“芷兮,你休要信口雌黄!”木落警告。降妖杵却像他扑杀而来,降妖杵是木族克星,木落自知禁不住,千钧一发,被迫使出幽冥血术!
“你终于原形毕露了!”芷兮苦心孤诣二十载,搜集他的罪证,等的不过是这一刻:“从前你以未若能驾驭幽冥血术为由,枉我与他清白,堕他入阿鼻地狱之境,那你也会御幽冥血术,你又算不算?”
“你终归是为了他--”木落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终于狰狞,与他缔结过血契的神仙妖魔鬼人,都悉数被他的血气,招引了来。众人一看,正是他伸在六界的触角:
神界:老祖、共工、鬼宿之主、风雨雷电历任诸神
仙界:十二浣纱女、黄巾力士、苏龛
妖界:旋覆、含念
魔界:魔尊
鬼界:董阎
人界:荣王赵氏一族、贾贵妃、贾似道
“墨芷兮,你不过是我的饵,你体内有幽冥血,我以你的血为引,编排一场故事:风雨雷电缔造流离苑,共工水乱乃至怒撞不周山,老祖阳奉阴违、笑里藏刀终将娘娘送上西天,黄巾力士黄金天平,苏龛疏忽之过,十二浣纱女投忘忧果扰乱人间、假意落水教未若相救好探出他的命门,旋覆潜伏,含念归附,魔尊贪污冥府军士,董阎探查冥府虚实,贾氏误人间宋国,墨氏赵家一族绢帛之祸......”木落无顾忌地数自己的过,或许是因为万念俱灰,或许只是在赌此刻无人能再与之抗衡,即便他罪恶累累又能奈他何?
“木落千余年,你我兄弟一场。我从未疑过你,”离与道:“我竟不知,你隐瞒我,如此之深,更没想过,你便在我眼下,犯下了这累累罪行,你犯下的桩桩件件的罪恶,每一件,都罪不可恕。”他终于掏出了湛泸,再也不能与他并肩作战。
但见他的幽冥血术,将降妖杵再次埋入地底,而与他勾当的六界潜伏者们,此刻,都在他振臂一呼之下,与榆罔和轩辕的部下,展开了殊死的厮杀。又是一场灭宙屠灵之战。狂沙走石,遮天盖日。
湛泸、浊灭之力,受了二十载忘川幽冥之噬,力早已大不如前,离与与木落交手,竟不能钳制他,这才发觉,从前他的装呆装落,果真也都是假的。顿时心痛如绞。曾经,付出多少真情,此刻为真情所负,便有多么痛心疾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