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
连连三声滚,还拳打脚踢,又加了一把锄头的把,打在阿祈身上。
阿祈疼的死去活来,眼泪都哭干了,只剩了呜咽声。
阿祈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又看了看这个家,最后决然离去。
阿祈到处流浪,从枣庄到县城的牢狱要很久很久,探视要钱,写信要钱,传话要钱,买东西给姐姐要钱。
她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她都已经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忽然,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向她走来,有人手里拎着麻袋。
阿祈眼看不对劲,拔腿就跑,可哪里能跑过他们,被麻袋套住了脑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听到有人把她扛起来丢到马车里,在马车里滚来滚去,撞到了额头,颠簸有些重了,磕破了额角。
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还没等她醒来,就被一瓢又一瓢的冷水泼下来。
尤其是她已经醒来,坐直身体后,发现手脚都被麻绳绑着。
一桶水直接兜头兜脑的泼下来,冷的她直打着哆嗦。
沾了水的鞭子又往她身上抽,左一鞭右一鞭,上上下下都是鞭子抽打的伤痕。
醒了被打晕,晕了被打醒,饿了被饿晕,晕了又被饿醒。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旧伤未愈新伤又来。
有一段时间,阿祈终于可以出那个常日黑漆漆的小屋子,阿祈站在太阳下都觉得刺眼,看不清方向,甚至还摔了一跤。
有一日,婆子把她打扮得光鲜亮丽,不过十四岁的人,受尽折磨委屈,饱一顿饿一顿,面黄肌瘦的不成个女人样。
婆子把阿祈带到了院子逛一圈,告诉她这叫什么,那叫什么,什么地方能来,什么地方不能来。
婆子看她脸色铁青,犹犹豫豫,又是一巴掌下去,阿祈的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就印在脸上。
婆子带她走到哪里,五指印就跟到哪里。
那一日,阿祈被所有的人当成了耍把戏的猴。
阿祈想要逃走,可她找不到出口,到处都有人把守,个个凶神恶煞。
阿祈有史以来感到了害怕,感觉到死亡就在她边上,下一瞬间就是她的死期。
阿祈借故去茅房,茅房与另一个出口很近很近,趁着没人,悄悄地开了门。
可打开门以后,阿祈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呆呆地傻站在那里,一点都不敢动,满额都是汗,或者说是,全身上上下下都是汗水。
婆子领着一大群人围着阿祈,把她剥得光光的,丢进了小屋子里,关上了好几夜。
阿祈试图去撞墙寻死,可是除了头疼,对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的力气太小了,连死都不能死,连死都是个奢侈。
门上的一个小窗户被人推开了,一只好看的手拿着馒头和水囊递进来。
“快点吃,吃完了把水囊给我。”
是个男人的声音。
阿祈吓得不敢吃,生怕里面有毒,可当她想要去死的时候,她巴不得食物里有毒。
可是一个馒头下肚,水囊里的水都喝完了。
她还好好的,没有死亡的反应。
阿祈半信半疑的把水囊递出去,可是她太矮了,只能接别人给的食物,却递不上去。
男人踮脚去接,看到了眼神里都是小心翼翼的阿祈,心疼不已,“喂,你叫什么名字?”
阿祈不答,又卷缩在一起,不敢抬头去看他。
哪怕是夜间,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但是阿祈怕极了。
不敢吱声,不敢哭出声音,也不敢抬头,她害怕。
“我给你点灯,你就能出去了,”男人急切的说。
点灯?阿祈不知道什么叫点灯,也不想去知道。
但是那句点了灯,就能出去,就能出去啊,这是阿祈最后的夙愿。
她慌忙中站起来,也不管她的羞耻心,看着那个影子说,“为什么救我?”
“我叫慕容信,”慕容信的声音很急切,四处张望着,“我得走了,待会儿有人来,你又要被打,这样,我去看看,他们是要挑个日子的,等挑好了日子,她们来带你,你乖乖的出来,不要抗拒,我在外面等你。”
“好,”这是阿祈流浪以来,第一次相信一个人。
慕容信说到做到了,那日,阿祈穿戴整齐,穿得漂漂亮亮的走出来,可怎么也盖不住她的寒酸相。
阿祈也看到了叫慕容信的男人,哪里是男人呐,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脸上稚嫩的气息,让阿祈打了个寒战。
也是那日,阿祈有特别的对待,七八个丫鬟服侍她洗簌。
换上了大红衣裳,进了个红彤彤的屋子。
阿祈不是成亲,却和成亲一样。
明明不是成亲,却要和成亲一样,也要做和成亲的一样的事情。
阿祈感到害怕,感到不公平,她一直认为慕容信在欺骗她,骗取好感,只为得到她。
阿祈要逃,可是门外有人守着,守的严严密密的。
阿祈欲哭无泪,眼睛都哭肿了,感到了绝望的她,拿起了剪刀往自己脖子上刺。
这时,也是慕容信进来的时候,身后的婆子笑的脸都烂了,看到阿祈拿着剪刀,气的半死,上来就是一巴掌。
慕容信眼疾手快的挡住了婆子的爪子,把阿祈护在身后,对婆子说:“阿祈现在是我的人,你不许在动她一根汗毛!”
婆子赔笑着离开,走时狠狠的剜了一眼阿祈。
阿祈手中的剪刀被慕容信拿下来,阿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