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也只是笑未答,温柔的眸子却似深渊般深不见底。
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未再说话,突然敲门声响起,便见千魄神色尴尬,看着冥王,又看向清风,似有难言之隐,“石心……”清风欲言又止,眼睛低垂,透着无可奈何。
“又有何事?石心怎么了,直说无妨?”清风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才猜想着各种不好的消息。
此时冥王立即起身道:“公子既有家务事处理,本王看还是不便打扰。今天之事,本王也会派人查清楚,届时再与公子沟通信息也不迟。”冥王本就不再打算与清风纠缠下去,此时正好借机离开。
可冥王却也是实话,今天之事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冥王自然也是会调查的。
清风知道千凌与千羽也还在下面检查那些尸体,就算冥王不查,他也是打算查到底的,既如此,清风也未没有挽留,两人告别,冥王便离开房间。
此时便听到石心在楼梯间坐着哇哇大哭,冥王看了一眼石心,再看看他眼前那些龟壳,不觉皱皱眉头,当时在冥府倒是小瞧了这个男孩。
绕过石心,冥王便离开酒馆,千羽自然也跟着走了出去。
“石心在做什么呢?为何哭泣?”清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蹲下来也发现他身前零零散散的龟壳。
“占卜啊。”石心收起哭腔,一脸认真看着龟壳,委屈巴巴地说道。认真地研究着,拄着小脑袋还真像回事。
“那占得如何?”清风尽量用孩子般的语气问着。
“才刚开始学呢,石心占得不好!”石心摇摇头,又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石心好多地方不懂!”奶声奶气夹杂着哭声,清风也无可奈何。
“占不好,再慢慢研习,也不用操之过急。清风哥哥到现在都没学会呢。”清风只能这般安慰着。
“我记得清风哥哥前几日说过这青龙星宿普遍偏暗。”石心有收起哭腔,认真地说道,“青龙属东,便是这东方可有危险?”石心继续抽泣着:“这观天象的本事石心也没学好,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石心委屈巴巴地说着,清风本欲安慰他,那石心却带着委屈道:“都是清风哥哥教的不好,每次石心问题问多了,便支支吾吾不肯给石心讲解。”
清风只能干笑,他哪里是不肯解,只是他也不甚懂而已,“是哥哥才疏学浅,这巧书也看得一知半解,还是石心聪明,自己竟能琢磨出来一二,已经很厉害了。”
清风带着石心来到庭院,瞧着上空看了看,又拿着书仔细看了看,这巧书便是他也看不真实,哪有什么占星占卜术,外人只道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哪有那么神奇。这巧书便是,说是清风教石心,倒不如说是石心那领悟能力极强,怕是无师也能自通。
“怕是有荧惑守心之兆?”石心又拿着书细细地看着。
“荧惑守心?”清风轻轻重复念着石心的话,“青龙属东,东方?”接过石心的书,自己却依旧不得解,而眼前的这孩子却说得这般淡然。
“石心,今天的事不得与人说,知道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若不告诉他人,这一个月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哥哥不阻拦你!”
“三个月。”石心思忖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说完终于松了口气。
“好,我们拉勾!”
“拉勾,石心不说谎的。”石心的眉眼间终于漏出一丝微笑,转身便跑,却将那巧书丢于脑后,“石心饿了,要去吃东西啦!”
清风叫了千魄走进雅间,叫了纸笔写了信条放于小竹筒递与千魄,吩咐他务必亲手交于离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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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因离王、莫弃、赵怀瑜三人同行,赵怀瑜因身体带伤,行动并不方便,离王因着莫弃,也一并与赵怀瑜同行,这一天的路上硬生生的可以走到两天多。
千魄乘一骏马,马不停蹄地日夜兼程,竟不用花很长时间并追上了离王,看到马车上有王府的标志,便当即拦了下来。
“只有你一人吗?”,离王掀开帘子,却见只有千魄一人。而千魄将离王支到说话比较方便的地方,便将信条递与离王,离王打开信条,是清风的字迹,上面:“荧荧火光,离离乱惑。”八个字。
离王再三确认是清风的字体后,便询问了千魄一些问题,千魄对于信条所说内容全然不知,只知道清风写这消息之前,曾有石心有过交谈,而石心最近一直在研究巧书,其余便一无所知。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离王心里默念着这八字,遂看向天空,而此时正值中午,太阳当空照,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离王只好看了看地下,然后又默念了一遍,嘴角扬起微笑。
而此时莫弃却凑热闹般走了过来,问着离王发生了什么事,离王却只是摇头不答,冲着莫弃微笑。莫弃看向千魄,千魄更是不敢多嘴,看了一眼离王,似乎在说他老大在这呢,他不敢多说。
莫弃不免心生懊恼,于他们而言,自己始终是个外人,她没权参与这一切。当真是她自己太鲁莽,可心里仍不觉有些失落和不快,脸上竟也表现出一丝丝不悦。
“如此小事便生气,如何次才能成大器。”离王看着一脸不开心的莫弃,突然像慈父般教育起来,想摸莫弃的头,却被莫弃巧妙的躲开,然后一脸不悦,一声不吭,自己走近马车不再答话。
“常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你无心成大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