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踟躇了片刻,没敢推门,便在走廊里给钟离打了电话。
这属于人家的家务事,就算钟离养母养妹给她写了断绝关系的书信,可人家要想来,她也没理由阻止。
电话接通了,金灿灿听钟离‘喂’了一声后,便被别人挂断,里面传出嘟嘟嘟的盲音。
紧接着病房被传出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声音,金灿灿怕钟离出事,这才推开了门。
两个保安跟她进来,先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钟离与钟毓。
金灿灿将钟离拽到自己身后,一脸不解地冷声问道,“怎么回事?这个点你不应该在上班?没事干跑来这里做什么?”
她不是有意要呵斥钟离,但某种意义上讲,她是钟离的老板,是可以呵斥员工离岗的。
“医院打电话给我,说……说我妈马上要没了,让我来看最后一眼。”钟离也是一脸无奈,木然道,“结果只是阑尾炎手术。”
到底是有养育之恩的,她做不到老人快没了还不来看一眼。
电话自然也不是医院打的。
“只是阑尾炎手术?瞧瞧你说的那是人话么?你个吃里扒外的货,要不这么骗你,你能来么?”钟毓一脸怨恨,就像是钟离吃了她家锅底似得。
“我住院做手术,连你个面都见不上?钟家白养了你这么些年。”
钟母翻着白眼中气十足地骂道,哪有刚做过手术的伤元气,整个人生龙活虎的很。
也不知道这母女两人的话到底是说给钟离听得,还是说给金灿灿听得。
接下来就是逼逼叨家里多群困潦倒,欠着医院的医药费,偏偏钟离还不管不顾……
总之,钟离就是个没心没肺白吃了钟家十几年干饭的白眼狼。
金灿灿越听越烦躁,用手肘戳了一下木纳的钟离,扬了扬下巴不耐烦问道,“那现在,看完了?回去工作?”
她是给钟离找个台阶下,免得在这里听这母女两一唱一和的叫骂声后抑郁了。
钟离点头,她本就和这母女没什么好说的。她欠的,她还过了。
见她点头,金灿灿便拉着她准备离开。
“不许走!”钟母声音尖酸刻薄地吼道,“钟毓,拦住她们。今个要是不拿钱,谁都别想走!”
钟毓手中拿着刚才打落的玻璃碎片,威胁道,“对,没有钱我们出不了院,在江市也活不下去。”
不过她没敢靠近金灿灿,有保镖在。
所以她只能眼神阴鹫的盯着金灿灿,都是这个贝戋女人和她老公两人毁了她的所有,本来她可以星途坦荡的。
一个不让她演戏,一个彻底封杀了她。
她有恨无处撒。
“你们活……”金灿灿还想开口,钟离却拉了拉她的手臂。
她总不能每次都要金灿灿帮忙,这是她的事,理应她自己来解决。
“你们活不活的下去,与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金灿灿的存在给了钟离莫大勇气,她抬头直视钟毓,也直视自己曾今阴暗的生活,“你们来江市,住我的吃我的,我说过半个不字?我赶你们走了?
是你们自己怕被我牵连,连招呼都没打就写了断绝关系的信,说钟家没我这个人。
那现在你们又凭什么和我要钱?我又不是钟家人,我没这义务!”
当时她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虽说是解脱的心情多点,可还是有点点失落。
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人啊,她钟离又不是没有心。
“那是我们想岔了!”钟毓冷笑一声看向金灿灿,“没想到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们。你们既然是朋友,那债务的问题,不是她动动嘴皮子就能抹掉的?这么有钱,几百万对她来说,九牛一毛。”
只可惜当初她和老妈反应慢了一步,才被这两人给诓了。
金灿灿听到这个言论的时候,竟然有种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感觉。
先不说那欠条本就是她坑了钟离,就算是真的欠了,也的确是她想不想计较的问题。
只是这事情要看她的意愿,而不是这样被人道德绑架就能妥协。
钟离也明白这一点,当即火冒三丈。可她还没开口,金灿灿已经忍不住了。
金灿灿哂笑道,“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说抹掉就抹掉?”
“算了。”钟离不想让金灿灿被这人给气到,她叹了口气对钟毓道,“我是真的没钱付医药费,工资直接被金总扣下了。我能来医院,都是翘班来的。”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钱是打到了卡上,可却是得满一年后才能取出来,金灿灿直接帮她存了定期,为的就是防止她同情心泛滥。
“反正没钱不准走,你走了我们出不了院!”钟毓说的是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你知道我的,我除了长得漂亮会演戏,没有别的生存技能,只能靠你了。”
金灿灿直接被气笑了,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副你穷你骄傲的嘴脸,二十出头的人了,没少胳膊没缺腿,阑尾炎住院费不到万把块都付不出,靠别人还靠的理所应当,我看你的脸蛋不是长得漂亮,而是长得厚,子弹都打不透的那种。”
“金灿灿,这里有你什么事?”钟毓被怼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想要将金灿灿清出战场。
“没我什么事,行,那我带我的员工回去上班了,闪开!”金灿灿厉声喝道。
钟毓被金灿灿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一抖。
她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