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华来国庆府邸接走了赵思蕴,赵安云便收到了朝春阁媚儿送的消息。赵安云看了手上绢子上头的一行字,嘴唇咧开:“没曾想,我这个四弟竟然也是个情种!还以为,他对哪个女子都不动声色呢!”
“国庆公主,就算是四皇子喜欢刚刚儿进俯的正妃,那这女子对他来说,也是如一阵风一般,刮过了去便没有了!”国庆公主身侧的掌事嬷嬷景云也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景云啊,你不知道,我这四弟这性子和我那皇帝爹爹是最像的,痴情起来,这江山可都是能拱手让人的!”赵安云也算是抓住了他的把柄,知道了他的软肋,畅快得很。
“可是国庆公主,这正妃安玲珑毕竟是安宰相家的嫡女,安宰相可是和四皇子一条心的!”
景云道完,这赵安云收起了面颊上的笑靥,伸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腰腹:“如今,我所有期望都在这娃娃身上,我得为这腹中的孩儿,寻得一条出路,这条出路绝对不是他赵琮掖能给我的!”
“若是一年后,四皇子登基,那咱们国庆府能存活下来,就算不错了!”景云声音很小,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眸,盯着这府邸春日里平静的湖面。
“所以,咱们现在就得看清楚形势,免得站错了队,到时候得不偿失!”赵安云这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这肚子在动。
“国庆公主为何不自己搏一搏,虽是女子,但是往前看,女子掌权的也大有人在!”景云跟着赵安云这些年,自己一生未嫁人,都是为了她的基业,她想得便是自己跟随的主子,能在一年后登上宝座。
“若是没了这娃娃,我死不足惜!但是现在,我不得不为他着想!”这娃娃虽是意外,但是赵安云对他爹爹的感情却是真的。还有这娃娃,让她格外的宁静,想要安稳下来。
“这女人是会变的,不过不管国庆公主做什么,小的都愿意追随公主!”
景云虽是女人身,但是这些年常年训练国庆军,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装扮,这性子也是爽快得很。
“景云,你对我是不是有些失望?”
景云紧忙双手作揖,低垂着头:“国庆公主做什么自然有你的考量,小的听从就是,不敢胡乱猜疑!”景云道完,赵安云扶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这一伸手,便摸着了她这手上厚厚的茧子,都是这些年拿捏兵器留下来的。
赵安云这心头一紧,眉心微蹙,自打自己父皇瘫痪后,她便一直谋划着,要登上邝澜国皇帝的宝座。如今,若真是就这样白白的放弃了,她心头不甘,跟随自己多年的国庆军,怕是心头更不甘心。
“我赵安云不是说不拼一把,只是要准备两条路而已,若是登不上宝座,那也得顾全国庆军的安危!”赵安云道完,胸口起伏,重重的叹气。
“那……那国庆公主是准备放弃四皇子这边,选择太子么?恕小的直言,目前看来,太子登上皇位的可能性不大。他这些年没在京城,朝野间都是四皇子的人,况且他身上还背着叛国的罪名!”景云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太子赵琮华虽是回来了,还住在太子府,但是就跟名存实亡一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谁告诉你,我选的是太子?我目前国庆府邸,哪边都不站,但是哪边我都要站。”赵安云也得静观其变,毕竟今后这朝堂上的局势,也不是现在一眼就能望到头的。
“但是国庆公主,目前看来,四皇子胜算最大,过了便是咱们国庆府邸,咱们这国庆军可经不起折腾!”景云知道,这些年,赵琮掖扩充禁卫军和琮掖军,他们这国庆军,却是一直都没有怎么扩充。
“我国庆军个个威武,岂是禁卫军和赵琮掖那些死侍能比的!”赵安云知道赵琮掖豢养死侍,在周边各个国家都布下自己的眼线,但是那些死侍毕竟是半人半鬼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知道潜伏在他身侧的媚儿姑娘,近来可好!”这媚儿还未到朝春阁去的时候,在这府邸,是和景云最亲近的。如今,三年多没有见面,景云还是时不时的会挂记着她。
“媚儿一切都好,我告诉她,你一直挂记着她!”赵安云有些乏了,双手环着自己这孕肚,往寝殿踱步而去。
这赵琮掖和自己正妃安玲珑,在宫里头这寝殿里,疯狂的云雨这事儿,便在这些太监和奴婢间传开了。私底下,要是没事儿,都在嚼舌根子。
太子赵琮华正在看赈灾的折子,听见自己这殿内,两个奴婢在柱子后头窃窃私语,将昨儿夜里,四皇子和正妃云雨之事细节说得一清二楚,且声音越说越大。
赵琮华听得眉心一拧,这刀削一般的面颊,窗格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射着格外的黝黑,漆黑的眼眸一沉,哐当一声儿,放下了手头的折子。
顿时这殿内鸦雀无声,窗格外头树枝儿上的鸟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两个奴婢瘫坐在柱子后头,面色失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太子的卓正殿内,这些奴婢和太监向来都懒散,大到太子批阅奏章事宜,小到日常的打扫,都是敷衍着做。日常,这卓正殿里头,有什么不显眼的,能变卖钱的,这些奴婢都想着法子,弄出去卖钱。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太子眼下没地位,还不如朝堂上一个四品官员说话分量重。
赵琮掖回京后,便没有把这些事儿放在眼里。毕竟他在外当农夫八年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