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引歌从未想过顾行止会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西戎,这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不过其中如果真的有什么隐情的话,她也猜不出。
“只是你们的炸药都埋在什么地方?还有,宸王不会让你们白白送死,点燃炸药之后,你们准备怎么撤离?”
男子带着薛引歌秘密来到了地道入口,他指着入口的位置说,这些地道在许久之前就有了,炸药就都埋在这个地方。”男子拿着火把,并不敢直接靠近,薛引歌也不可能贸然进去,就听到他继续说,“其实,原本周将军的打算是她自己诱敌深入,也根本没有想着活着回去,她亲自点兵了一些没有家中无妻儿有兄弟,并且自愿追随她的士兵,却被宸王拒绝了,他找到一处可以逃生的密道,再将西戎人引入城中之后,他们可以通过那个密道逃出金州城。”
“只是这样的风险大了一些,周将军本不同意,这一次对战西戎只能胜利不能失败,但是宸王是监军,周将军也不得不服从。”
薛引歌了然,这确实像是顾行止能做出来的事情。
“只是可恨许连居然临阵脱逃,更没有通知周将军和宸王。”男子愤恨道,“到时候没有人点燃金州的火药,或许西戎就直接破城长驱而入,那时候大辰就……”
薛引歌脑子有点乱,许连真的是皇帝的人吗?如果他是皇帝的人,那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危害大辰的事情来?但顾行止就是考虑到他是皇帝的人,又不想让姚景年误会,导致两人产生嫌隙,这才用了许连来完成这一关系重大的事情来。
“宸王不像是没有两手准备的人。”
男子沉默片刻才说:“许连的人马只是一个诱饵,只要能让西戎的人马入城,那么一个金州也足够埋了西戎的十五万人马。但若是西戎人察觉到有异常,而临时撤退或者是只有一部分人马入城的话,那金州就白白牺牲了。”
“所以呢,宸王的另一个计划是什么?”
“只要时辰一到,不管许连的人有没有顺利撤离,宸王都会一声令下直接炸城。”男子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薛引歌算是明白他们准备怎么做了,她对男子说:“许连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消息离开了金州城,但是我既然来的话,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西戎人,之前宸王的计划如何就按照来,不必忧心。”
薛引歌顿了一会儿才问:“你叫什么?”
“余微。”
廖原不知道薛引歌在房间里和那个人说了什么,见到薛引歌出来之后他焦急道:“将军,那人来历不明,恐怕有诈,如今西戎人列阵在城门外,这个时候他突然出现,我怕是西戎人的计谋。”
“他并不是奸细。”薛引歌简单地说了一下,“我刚才得知金州埋藏有大量的火药,此番我们对付西戎就用这些,你可怕?”
“怕什么?我们周家军就没有一个孬种!”廖原看上去热血沸腾,薛引歌并不会让这些周家军同她白白送死。
薛引歌来到城墙上,按照余微说的约定的时间,大概还有不到四个时辰,而那个时候就是天命之际。
眼见着西戎人列阵在前就是没有进攻的消息,薛引歌心中有了计较。
夜晚,薛引歌让廖原点兵五千人去偷袭西戎人的粮草,因为采用了当初她设计的改进的投石器和火箭,所以一行人还算是顺利,眼见着西戎粮草监军那边大火漫天,薛引歌心下一松,只是斥候来报,廖原的人马基本都被困住,只怕凶多吉少。
要是廖原的五千人马都被困住,薛引歌靠着城中的五千人马根本就撑不到余微说的那个时辰。
正这样想着,余微来请命说只要给他一千人马,他定能救出廖原,并且让西戎成功起疑以为金州城中并没有多少人驻守,并由此顺利攻城。
余微恳求,最终薛引歌还是不得不答应。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西戎军正在押近金州城,薛引歌的心都悬了起来,探子来报说,此番西戎基本上可以说是倾军而出,来势汹汹。
薛引歌面色一沉,看向身后并没有多少的士兵说:“怕死吗?”
“不怕!”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西戎军似乎还没有直接攻城的准备,先前薛引歌是怕西戎直接攻城,破了金州之后长驱直/入到达京城,现在她却是怕西戎人不进来。
良久之后,薛引歌突然看到西戎军前用绞刑架一样的东西架着一个人出来,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薛引歌不由得抓住了城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余微竟然被抓了。
为首的西戎军将领依旧是当初的阿史那虎,这人英勇无畏,当初输给顾行止心有不甘,认为他只是运气好,算不上实力,此番西戎出兵,他本着一雪前耻的目的而来,因而行军方面更加谨慎。
“听说当初的宸王并没有登基,而是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当了皇帝。”阿史那虎嗤笑一声,声如洪钟,“你们大辰人就爱搞虚头巴脑的那一套,宸王只怕没有想到皇帝早就准备让他死了吧?”
薛引歌心下一沉,阿史那虎的话着实奇怪。
“若非是听闻宸王与你们大辰的陛下不和,哪里轮得到我们西戎人来占这个便宜?”阿史那虎笑道,“听说你们现在城中都不足一万人马?对上西戎的十五万兵马,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不如就干脆地投降!”
薛引歌知道投降是不可能的,若是他们投降的话,只怕阿史那虎会起疑。
“我听闻西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