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话音刚落,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冲向了面前的天玄君。
两道光团在半空之中撞在一起,整个天地似乎都被瞬间点亮。
常凌一时间连眼睛都睁不开。
在落月向前奔去的刹那,她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个冰凉的项链。
像是曾经佩戴在她脖子上的那个,又有些不像。
她瞧着这精美的项链,这改变了她一生轨迹的项链,目光冷漠的很。
她几乎没有用多少力气,这项链就在她手中化成了碎末。
常凌只觉整个人都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围着,下一刻,她就站在了苍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这些人还仅仅的瞧着半空中的那名元婴境修士,仿佛能通过看这名修士而看到整个秘境之中的场景。
而下一刻,半空之中就有一束血花炸开。
那名元婴境修士、连着手中的秘境、连着秘境里那些执着探索着的修士,一瞬间化成了血雾。
淋了在地面上观看的修士一身。
人群之中的常凌双目一下子瞪圆,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
她在惊慌失措地人群中并不算显眼。
尖叫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人群如潮水一般散开。
焦急而混乱。
不知是被推搡着还是什么原因,常凌一点点地向后退却着。
偶尔回头,看着已经恢复平静地空中。
现在是正午时分,太阳明亮的很。
天空碧蓝而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常凌也忍不住的晃神,先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她的幻影。
长久陪伴她照料她的长辈,是她惨烈过往长期苦痛的根源。
而一个已经被飞升修士用特殊的功法手段限制了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仙路。
这儿的所有人,终其一生不过是徒劳的奔赴。
太残忍了。
常凌在过去的几十年生命里,已经觉得自己的心性无比坚韧,她从来没想到,有这样的消息可以轻易的将她击溃。
她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地随着人流,漫步目的。
她连找个躲起来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身后的秘境之中的天玄君到底会不会追上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耳畔再次响起了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小常凌,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一丝一毫魂魄都没有再留在这世间的。”
明明心中的怨怼那样多,听到这样一句话,常凌还是一下子泪流满面。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御,来自元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仙界,是三千界修士飞升之后会来到的地方。”
“至于落月……那是我的好友星危少年时曾经锻造的法器的名字,也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也是你见到的那个项链。”
“从我选择进入天玄秘境干扰其中的阵法使得天道能够得到些许的力量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不知道你是否听明白了,天玄是你们这个世界第一个飞升到元界的修士,整个世界也以他的法号命名,可是他在飞升之后,使用特殊的手段封禁了天玄界,切断了它同元界的联系,将其中的资源灵力据为己有,整个天玄秘境就是由他的法宝溶世炉构成的,能够源源不断地将这片天地之间地灵气聚集,营造特殊地环境滋养其中地灵草。”
“三千界外地虚空之中,魔气肆虐,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小世界被魔气彻底侵蚀,成为黑暗之中地一部分,而天玄界同元界地失联,也没引起任何人地注意。”
“经过万年地修行,天玄君在元界也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修,在一次试炼比斗之中,星危无意之间窥见了他的秘密,为了封口,他让我们也可以进入天玄界,利用天玄秘境的特殊情况,种植一些灵草。”
“作为元界的仙人,下到三千界之后,会被原本的天地规则所束缚,修为道法都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限制,我们不能高于此界修士的最高修为,当时整个天玄界修为最高的不过是元华门那个半步妙法境的老头。”
“星危是剑修,他对于苍岚剑派也是有着莫名的亲任,最开始就是由他们接待我们的。可是到了后来,天玄君也不愿放任我们这些知道他秘密的人活着出去…………”
…………
落月的话凌乱的很,似乎是想到什么就说着什么。
一字一字,语气平淡得很,却直直地扎进了常凌的心里。
“后来就有了玄魂草,我不想解释什么,你在天玄秘境里看到的那座空城,里面所有的尸骸都是死在我的手下,只要一瞬间,他们的魂魄瞬间破碎,怨气不断滋生。”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感觉这有什么不对的,元界远比这儿残酷的多,弱肉强食血腥而直白。”
“可是事到如今,到了我生命的最后最后,我明白我错了。”
“不是因为我对他们有多愧疚,都是因为你。”
“其实我最开始醒过来见到你的时候,不知道在心里暗骂了多少次,我怎么就遇上了个天资如此拙劣的小姑娘,我怎么能接受这作为我日后的身体呢?”
“没错,最开始我没想让你活下去的,我只是想稍微再恢复恢复,就将你夺舍,于是我想尽办法磨练这具身体,甚至带你去修练剑经。”
“这世界上,最后知道些剑经的人就是我了。”
“可是常凌,跟在你身边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