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臭道士多管闲事?”冯浅拔剑喝斥道。
“浅儿,不得无礼。”柳冲云见爱徒趾高气昂骂道,心想他般莽撞言行以后若是遇到江湖高人恐怕少不了吃苦头。
柳冲云又道:“敢问老道人如何称呼?”
“本道是谁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难不成冲云掌门还会因此放了眼前二人?”老道人言语轻淡说道。
柳冲云先前见老道人闭目养神,在两人对招过程中也是置若罔闻,充耳不闻,此刻却开口说话了,心下大感惊奇。
柳冲云身为巴山剑派掌门闯荡江湖数十载,武林中各大派小教中顶尖人物皆了解一二。此时他苦思冥想之际,却猜不透眼前这位年约古稀,仙风道骨般的老道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难不成老道人也瞧上那至高武功秘籍?”
冯浅跨出两步说道,他见师傅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些话自然替柳冲云说的。
“哼!大丈夫行走江湖本应堂堂正正,他二人重伤在身你竟也乘人之危下此重手。再说那上清教数百年清誉远扬,门下弟子为人正直,心怀侠义心肠,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老道人声色俱厉道,虽是古稀之年,但双眼仍是炯炯神威。
李清风听老道人口中赞扬上清教,心想他倒有可能与师傅结缘相识,想到此处不觉大喜。
柳冲云听他如此说来,心有不忿,却忍在心里迟迟不肯发作。心想对方既然知道自己乃巴山剑派掌门,仍是一副说教口气,倒可能是位隐世高人。
“世间宝物皆是能者居之,老道人若想占为己有,我看也需露出两手让别人心服口服才行。”柳冲云道。
“冲云掌门身为巴山剑派之主,若跟你比剑自然是你占优势,不过老道也不想占你便宜。咱们不如来打个赌如何?”老道人转身捡起角落处三颗石子握在手。
柳冲云见对方临危不惧,显然是内功深厚的隐世高手。当下便爽口答应了,一来为试探这老道武功究竟如何,二来想到自己胜券在握,这李清风与周亦子皆身受重伤自然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如何个打赌法?”柳冲云问道。
“我手中有三颗石子,你若能接的住就算你赢,我便立马离开这里,至于这二人生死问题我亦不再过问。”老道人目光转向周亦子二人,但见李清风颔首点头,显然同意由老道人做主。
“哼,你若将这三颗石子朝天扔出,我又如何接的住?我看这个赌法大有纰漏,不可不可。”柳冲云道。
老道人面露笑容道:“放心我自然扔在你够得着的范围。”
柳冲云心想莫说三颗石子,就是三把飞刀我也能接的住,更不怕你耍什么阴谋诡计。
老道人补充说道:“若是冲云掌门接不住我手中三颗石子又当如何?”
柳青青在一旁吃吃直笑,道:“放眼天下武功高强绝顶之人屈指可数,我父亲乃巴山剑派掌门,接住你这小小三颗石子更不在话下。”
柳冲云道:“好,就依老道人说的办,我若接不住三颗石子便即带着爱女与徒儿离开这寺庙。那两仪心经至宝自然归你。”
“好!”
老道人话音刚落,掌心提运一道内力灌输在三颗石子间,但见道人站在庙堂中衣袖飘动之余,三颗石子悄无声息朝柳冲云激射而出。
但见柳冲云眉头微皱,目光一闪,挥动手掌朝空中抓去,整个出手动作只在眨眼间。但那只手仿佛僵硬般,兀自停留在空中迟迟没有收回,他面无表情整个人竟好像怔住了。
李清风心下一惊,难不成冲云掌门没有接住石子?若是石子未被接住,岂不是会击中在墙壁发出响声,在场之人皆是武功不俗之人,哪怕是轻如蚊蝇之声也会听见。
“你猜他接住没有?”周亦子低声说道。
“应该是接住了,老道人内功深厚出手时自然会将内力灌输到石子中,那便犹如一道暗器,若没被接住威力巨大的石子定会发出声响。”李清风道。
“有可能咱们身体虚弱内力不足,自然听不见那石子发出的声响。”周亦子解释道。
李清风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凝神注视着柳冲云一举一动。
片刻,火光照应下柳冲云怒涌心头,面如猪肝酱紫色,颤巍巍收回紧握的拳头,喝道:“咱们走!”
话音未落,却见柳冲云阔步朝门外走去。
“爹,你没接住那三颗石子?再说天色已黑咱们去哪?”柳青青紧跟在后问道。
“师妹别说了!”冯浅提醒道。
此刻正值深夜,寺庙外风声猎猎,荒郊野岭中远远传来狼嗥之声。好在明月高挂,大地万物轮廓依稀可见。
柳冲云走出庙门数丈远后,停下脚步摊开手掌,叹息道:“看来这武林至宝终究与我无缘罢了。”
但见柳冲云掌心中哪有三颗石子?竟然只剩一撮碎沙砾,微风拂过沙砾尘土便随风飘散。
冯浅在一旁大惊失色,道:“难不成那老道人功力竟达到臻化入镜地步?”
柳冲云道:“不错,那老道人功力高深在世罕见,再说打赌之人愿赌服输。那周亦子既有高人庇护,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月色朦胧下,但闻马蹄嘶鸣,柳冲云一行三人策马朝山野中渐已远去。
寺庙内,通红火光照映在庙堂灰旧墙壁上。
周亦子此刻真力消耗殆尽,面色惨白,正躺在李清风怀中。
“他们都走了吗?”周亦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