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带着一众妖嗷叫的妖兽走后,柳玉傲沉默的望着清虚师徒离去的方向。
“柳长老,这两人有什么特别的吗?”半晌后,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在武院众弟子的拥簇下上前问道。
柳长老这才回过神,表情略微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少年名为殷天骄,大商宗室子弟,年不过弱冠之龄,修为已经接近通灵,是年轻一代宗室最为看重的天才。
“那位高深莫测的道长暂且不说,天骄可曾注意到那童子怀中的小白狐?”
“哦?长老您是说那只小狐狸?我观它除了长相可爱些,剩余不过是只普通的狐妖,并没有太过留意,难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天骄你可曾听说过灵兽?”
“灵兽?嘶......”殷天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柳长老,其他弟子或许不知道灵兽是何物,但他自幼被宗室培养,曾有幸听宗老们提起过这些传说中的天地宠儿,“您莫不是想说,那只小白狐就是一只灵兽吧?”
柳长老微微颔首。
“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殷天骄失口而出,见柳长老神色不满,连忙摆手道,“天骄一时口误,并非质疑长老,只不过听长辈说那灵兽世所罕见,唯有在那辽阔神秘的中域才能见到踪影,怎么会出现在北域?”
闻言,柳长老这才表情松缓,“没错,那确实是只灵狐,起先我也只是怀疑,方才我曾在言语中隐晦的试探了句,那尊道长却并未否认。”
殷天骄怔怔的愣在那里,良久才喃喃道,“不愧是道门魁首,道院仅仅不过是他们在北域的一个分支,就有如此大的能量,那中域的宗门又该是何等的恐怖?”想到这里,他眼中不禁流露出一股向往之色。
......
武院二人此时的感想,清虚自然不知道,柳长老方才的试探清虚心里清楚的很,却并未刻意隐瞒,一个世俗皇朝而已,难不成还敢向他道院动手?
此时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余生,“徒儿,你方才所讲的那些都是从何处听来?”
问的余生一脸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师父,若我说那些都是徒儿自己编的你信吗?”
“不信,”清虚回的斩钉截铁,接着又向他解释,“非是为师不信任你,虽说你说讲的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大多连为师都未曾听说,但不少却又真实的存在,比方说那西天灵山,为师当年也是在进入归元境后,才有资格从道宗秘藏中看到过它的存在,你出生在北域的偏远之地,又是如何知道这等隐秘?”
余生诧异的看了一眼清虚,没想到天界西方竟然真的有灵山存在,从自家老头子眼中,他看到了那满满的质疑,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这遭老头子都不会相信,只能无奈的扣着头,半天才直勾勾的看着清虚,脸上装出一副满满的真诚,“师父,若徒儿说这是从别人处听来的,您信吗?”
“信,这等秘闻莫说是你,就是整个大唐都不可能有人知道。”
余生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松了口气,于是,一段关于‘天桥说书人’的故事就从他口中娓娓编来。
“话说弟子九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有一天弟子去庄外的临仙桥转悠,见桥下有一位像师父一样仙风道骨的老爷爷坐在那里,只不过他的衣着有些破烂,手里又拿着一把胡琴,弟子以为他是一位可怜的‘说书人’,就跑去给他买了一些食物,央求他给弟子将故事,那位老爷爷为人慈善,禁不住弟子的苦苦央求,就给弟子讲了这个名为《西游记》的故事,弟子当时不以为意,只是觉的这故事好听,如今看来这位老爷爷怕也是一位深不可测的高人。”
清虚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能知道此等秘辛定不会是普通之人,怕又是哪一位历练红尘的得道高人,可惜了,若他当时肯对你指点一二,依你的资质,如今必然已接近脱胎之境啊。”
余生有些心虚的走在旁边,抱着夭夭的双手不由的紧了紧,但眼底却闪过一抹浓浓的感动,他以为清虚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捏造的‘说书人’身上,却没想到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自己的得失。
“没什么好可惜的,若不是师父说起,弟子都险些忘却了,当时那位老爷爷也曾对着弟子摇头说可惜了,弟子当时不解,问他为什么,他说可惜弟子与他没有师徒之缘,还说弟子将来会遇到一位命中注定的老师,如今想来,那位老爷爷所说的老师应该就是师父您了,既然天意如此,师父还有什么好替弟子可惜的。”
果然,清虚听了余生的话顿时释怀,朗声大笑半天,这才轻抚着余生的后脑勺,“你说的对,没想到师父清修多年,还没你一个十一岁的孩童看的明白。”
清虚自信自己并不比那位‘说书人’差什么,有自己的培养,余生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追上那些自幼被大门大派培养的天才弟子,更何况自己这位宝贝徒弟还是位福缘深厚的‘天命之子’,之前的太极图不说,就自他拜在自己门下以来,一路上先是青鸾命血、藏宝图、青鸾剑,再到如今伏在他怀里的涂氏小灵狐夭夭,这一件件世所罕见的秘宝灵物,像是上天在不停赏赐给他一般,虽然经历了不少磨难,但相比于他得到的,那些磨难又算的了什么。
余生见清虚似乎在沉思什么,就没有再打搅他,心下松了口气,这一篇总算是翻过去了,若清虚再问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再接着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