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之时,因为美好而心生爱慕,原以为是朵湖中水莲,却不想是一朵荆棘之花,李怀言心下信了七八分,“赖嬷嬷此话当真?”
赖嬷嬷闻言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殿下大可以去查查当年静月县主生母的死,就能明白静月县主不过是一个佛口蛇心之人,娘娘不忍心让殿下知道自己钟情的女子是这般心肠,这才忍着委屈做了这坏人。”
李怀言深吸了几口说:“母妃,是儿臣错怪你了,是儿臣错了”
冉贵妃泪眼朦胧满是欣慰说:“怀言何错之有,咱们母子之间无须说这些。说来说去都是母妃无用,若不然早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夺过来了。怀言大了,能独当一面了,母妃也老了,很多事情也想的没你深、没有你周全,可是你总归有些事情还是要跟母妃说才是,不然母妃这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你,你说是不是?”
“嗯”,李怀言重重点头,“儿臣日后再也不会与母妃置气了。儿臣定会好好孝顺母妃,总有一天会让那些人匍匐在母妃脚下求饶”
“好好……”,冉贵妃很是感动笑着。
赖嬷嬷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心底却是无比的荒凉。
真真假假,真假掺和,假作真时真亦假。在殿下与娘娘表明心迹之后,娘娘的确是找过皇后和静月县主,只是那些话用的语气不同,结果也就不一样了。而静月县主弑母却是近日才得知,但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掺和在一起,殿下多疑即便去调查,最多只能查到蛛丝马迹,但那也就够了,足以让殿下相信她们就可以了。不然,娘娘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用这一计。何况殿下不是三年前的殿下,娘娘也不是当年的贵妃,而他们在宫内宫外的处境也不如当年了。即便是假,他也会顺着下去。再说,殿下当年也不见得有多喜欢静月县主,年少轻狂总想着征服控制。
……
这场诛心之弈,看似是娘娘赢了,事实上都输了,这母子之情落到这般算计经营也着实悲哀了。这权力的真心本就难得······
不过,她不也是这盘棋局的一个棋子吗?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为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
······
而孙贵嫔的冼芳宫
福灵自东宫回来就躲在自己房间里,头蒙上被子任谁劝都没有用。艾嬷嬷见此只好去请孙贵嫔,而孙贵嫔也恰好从王皇后那边回来了。她听这艾嬷嬷的话,虽心疼不已,但还是先跟候在殿外东宫的宫侍谈话。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艾嬷嬷给了几个小荷包就让宫婢送了出去。
孙贵嫔屏退左右,只留几个心腹。她拉了拉被子,见福灵还是闹着别扭,隔着锦被安抚着,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玥儿可是吓到了?”,宫侍说太子衣染污秽可能是吓到了公主。
污秽?堂堂一国储君哪里会真的把衣服弄脏了,而且能把人吓到的多半是·····最近宫里宫外都不太平,太子一大早的有能去哪里呢?
“玥儿,莫非是连母妃也怕了?”,孙贵嫔见福灵没反应,又接着道:“那母妃这便走了”
“不要”,福灵公主怕孙贵嫔真的走了,一把掀开被子抱住了她:“母妃不要走”
孙贵嫔反抱住福灵,小心托着,她怜爱柔声道:“好···母妃不走,可是玥儿也得答应母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不能憋在心里”
“嗯”,估计刚刚哭得比较厉害,即便停了下来,她身子还是一抖一抖的,“今天早上,我和明欢一起去找太···太子哥哥”
孙贵嫔很明显察觉到福灵的恐惧,手在她背后轻抚着:“不怕,母妃在这里,你继续说”
福灵公主抽泣道:“太子哥哥的衣袍好像被鲜血给染红了,走起路来一滴一滴的,而且太子哥哥的表情很恐怖,好像···好像······跟平时的太子哥哥完全不一样。”
孙贵嫔心下不安,但还是尽量柔和着声音:“所以,玥儿是害怕你的太子哥哥了吗?”
福灵公主摇了摇头,“也不全是这样的”
“没事,玥儿慢慢想,母妃会陪着你的”
“母妃,玥儿现在心里很难受,刚刚太子哥哥要摸玥儿的头,可是玥儿躲开了,太子哥哥好像很难过,可是玥儿也很害怕太子哥哥,玥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母妃,玥儿究竟是怎么了?”,说着说着福灵公主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母妃知道了,我的玥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是心疼你太子哥哥了”,也害怕你的太子哥哥,人在面对未知有危险的气息的时候恐惧是在所难免的,但是玥儿心底到底还是心疼喜欢太子的,所以一方面害怕他的危险,一方面却又是心疼愧疚太子。
福灵公主心底很是迷茫:“母妃,太子哥哥是不是坏人?”
“玥儿,这世界上的好坏没有那么容易说的清楚了。没有绝对的好人,没有绝对的坏人,你太子哥哥他······你只要记住,你太子哥哥他是大夏优秀的储君”
孙贵嫔见福灵还是一脸迷茫的模样,心下五味杂陈,一直以来她倾尽所有想保护好她,不愿让她染上半分杂色,可是这样的福灵,以后又该怎么办?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而在一旁的赖嬷嬷思绪却飘到别处去了,她刚刚可没有漏掉内侍对宝郡君一笔带过的话,终归是宝郡君入了人心,若是她,有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那么或许这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