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这一生,我要好好地守着你,不会让你伤心伤神半分。”
自那日起,炎容不再与我们谈论此事,不过,大家已达一种默契,各自遵循着心里的一条准则,得了师傅的首肯,她开始亲自为炎容开方治病,一心调理炎容的身体。
“这身体,如经了别人的手,不过也就是一二年的光景,但我能保他三五年,这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
三五年的光景已经能让我们得以不少安慰,只是,我看着师傅,有几许不忍,师傅这几年随着我们颠沛流离,却不似过往一般独来独往,我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想要寻找温暖,害怕孤独的痕迹。
我们在西衡的时候曾听说,师傅之前是钟情和我父皇同父异母的小皇叔连俊的,可是皇叔连瑞又寄情师傅,三角关系持续多年。
后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连俊退出这场情感的角逐,师傅最后心灰意冷决定嫁给皇叔连瑞,可是,成婚当日,师傅听闻连俊被人所杀,杀人者就是连瑞。
倔强一如师傅如何能受得了这口气,于是成婚当日便悔婚,负气出走,才有了日后的恩怨情仇。
不过,这也是我们从别人口中所获取的零星信息,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过当事人真正的确认,我做为晚辈自然不能探寻长辈们的恩怨往事。
可眼下,想到师傅为了炎容的病情,有可能又要在金州蹉跎三五年,她的青春将至,如果今还是单身一人,这教我如何忍心。
“师傅,皇叔他可一直等着你呢。”我终于鼓起勇气,算是为师傅自己,也为皇叔争取一番,不想他们再浪费年华。
“令仪,这可不像你一贯的行事风格,”师傅一边研磨药粉,一边冲我挥手道,“你放心出上,这里教给我便可,我可不是会苦了自己的人。”师傅如此一说,我不便不好再做过多言语,只在心里默默地为师傅祈祷。
两年的时间光得非常之快,炎绍带着我和小双儿游遍山水,我们又顺道回了西衡一趟,做为女儿,我赶上了见父皇的最后一面。父皇离去的时候面容安详,一手攥着我的手,一手握着兄长的手,他在咽气之前,一次次地追问我和兄长:“你兄妹二人可是真的原谅父皇了?”
我哭着说:“我早就原谅了父皇,只是心中尚有遗憾,父皇为什么不能再陪陪我们,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太短了,我还想得父皇的宠爱,可以再宠上我几年。”
“令仪,父皇是真的累了,撑不下去了,如果有来生,父皇一定要做天下最称职的父亲,”说着他又看向兄长,“韫儿,父皇去找你母亲和长兄了,我会去下面求得他们的原谅,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兄长渐趋成熟稳重,在政事的历练之下,他早已褪去当年青涩的模样,帝王之势渐趋形成,但是,他每每见着我,还是会伸手过来替我诊一诊脉,然后点头微笑道:“令仪,你的身体越发强健,真是好事。”
我看着兄长,想起过往,也会泪湿衣襟,兄长现下后宫有一后一妃,除此,便有大臣进谏,他也不再扩充后宫。
“兄长,你可放下过往的那些心事了?”回来后,他从不问我关于师傅的事,他不问,我就知道,他不曾放下。
“有些人,这一生只能放于心上,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是永远都放不下的。”兄长的眼里有了我所熟悉的悲伤,但只是顷刻,他便笑着说,“令仪,帮我照顾师傅。”
“我知道,兄长。”兄长的悲伤感染了我,让我无比伤神。
父皇离开之后,我们在兄长一再挽留之下在西衡逗留了许久为父皇守孝,直到金州传来信息,炎容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们不得不提前回去。
回到金州,炎容早已拟好禅位诏书,炎绍在炎容的床前接了诏书。
自此,大金在浮浮沉沉几年之后,在炎绍手里大刀阔斧,进行上下整顿,调整各种制度,修订各种规制,才迎来了真正意义上了盛世。
又因南韩依附,与西衡联姻,北边瓦达也不得不臣服于炎绍,故四国关系也迎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稳定。
秦氏在我怀长子华儿那年去世,死前,终于和炎容握手言和,直到炎容点头说原谅她,她才闭眼瞑目
炎容退位后移居皇家别苑修养,由师傅医治,更由年家小姐痴情陪伴,病情虽然反复,还是安然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炎绍待我始终如一,惟一让我烦恼郁闷的是,时不时便会有大臣,不顾我这恶名在外的皇后,时不时地向炎绍进谏要扩充后宫,说皇室子嗣要得以绵延。
我不问政事,但是,凡是向炎绍进谏过诸如此类言论的大臣,都会遭我排挤打压,炎绍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乐享我为了捍卫他的归属权而对他人睚眦必服的恶行。
长此以往,耳根总算清净,也成全了炎绍一生只立一后的美名,更是万全了我,一生只爱一人的愿望。
炎容在退位后的第四年在皇家别苑离逝,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闻噩耗之后还是无法平息心情,我原以来,他的病情会一直反复,虽然羸弱,也会撑到老死。
年家的小姐在炎容离世之后,剃了头发,从此与青灯为伴,不理红尘。
我的皇叔,西衡的环王,终于不再傻傻痴等师傅,而是改为主动出击,他只身来到金州,不离师傅左右,更是扬言,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离她半步。
师傅在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