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阳光。
这世上,居然也有阳光不能到达的地方。
姜非醒来时,四周一片晦暗,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
怪物触角密布苍穹,疯狂盘绕,如群龙怒啸,铺天盖地般冲下,剑挥得再快,也不能抵挡……
这是姜非昏睡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姜非苦笑,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周围光滑松软,柔腻细顺,还有些莫名的暖意……
他心中一惊。
难道,是在那怪物的肚子里?
他站起身,向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脚下摇晃了一阵,还好,勉强能够站稳。
他伸出手,向旁边摸索,想看看,这片黑暗有没有边缘。
摸索了一阵,只有光滑的触感,却变的轻盈许多,不如刚才那么厚重。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姜非心中诧异,要真是在怪物的肚子里,应该会有些粘稠的液体,但他的手在摸索一阵后,还是很干燥。
可要是不在怪物的肚子里,又怎么会如此黑暗?
一点光亮都没有,死一般的黑暗。
姜非闭上眼睛,提聚气海中的灵力,过了一会,发出无奈的叹息。
体内的灵力已经完全枯竭,一点也没有剩下,像是干涸的池塘,不但空空如也,还布满空虚的裂痕。
他重新睁开眼,试着迈动脚步,却感觉有种奇异的力量在紧密缠绕,束缚着两条腿,想迈出一步,都很难。
他沉下眉头,低头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又是一声叹息。
姜非无力抬起眼睛,感到很无奈。
忽然白光一闪,像阵尖锐的针芒,凌厉刺入眼中,他沉下眉头,瞳孔快速锁紧,随后,缓缓散开。
眼睛中,布满明亮的星辰。
这些星辰,全是晶莹清亮的水晶珠,摆设在华贵奢侈的房间内,照亮满堂豪华。
这里,居然是个房间?
姜非不敢相信,垂首看去,一直缠绕在他腿上的东西,竟然是床上的锦绣衾被,手上摸索的东西,全是轻盈华贵的绸缎……
他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丝袍,由冰蚕丝和金缕线交错编织而成,轻透舒适,轻凉怡爽。
他抬头看去,房间很大,摆设精致,一物一台,都十分讲究。
房间两侧,支架着许多琉璃台,雕纹精美,玲珑剔透,柱体盈盈一握,上面有金虬盘绕,蜿蜒攀升,大口正好张开在顶端,承接着人头大小的水晶珠。
中间有地毯铺展,不知是什么材质,毛发微长,茸茸顺开,颜色虽然暗哑,却更显奢华。
轻烟飘摇,地毯上面,摆放着金炉。
金炉中香火旺盛,像是刚刚点燃,星火扑闪,明灭着火红的光晕。
光晕的尽头,有扇窗户,窗户四周有金边镶嵌,反映着明亮的水晶荧光,富丽堂皇。
窗户旁边上,屏风曲展,上面绘着一副图画。
姜非心中一动,跳下床,来到屏风前,他想看看,这上面的图画,到底是什么。
图画上,云烟缥缈,一缕一线,都清晰可见,画工何其高超,可见一斑。
缥缈的云烟中,是起伏的海浪,浪翻如屋,水气四溢。
浪花中,有艘大船。
船体危耸,像座高楼。
高楼上有很多窗户,迎空敞开,里面彩袖招摇,有丝带飘飞,扬洒在外面。
画中看不到一个人,姜非却感觉,有很多眼神在看着他,正看的入迷,身后清香拂动,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他还没有回头,就听见一道声音。
“好看么?”
声音清脆柔媚,是个女子的声音。
而且,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子。
姜非转过身,忽然感到一阵清冷。
他的面前,站立着一位女子。
女子面无表情,长得却是格外甜美,翠眉淡扫,粉面芙蓉,唇若点樱,冰肌雪骨。
明眸如层波细翦,秋水盈盈。
素颈若腻玉圆搓,温润无暇。
她身穿淡蓝抹胸,香酥朦胧,外罩杏黄长裙,逶迤拖地。腰束火红绣带,纤纤一握。臂挽翠绿丝带,轻飘缓舞。**挺直,浑圆与纤细并存,柔嫩洁白,完美无瑕。
姜非目光游动,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除却惊艳之外,就只剩下陌生。
这个女子固然很美,可他从来没有见过。
“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女子冷笑,顾盼之间,有意无意瞥向房间深处的华丽床榻。
姜非眉头微沉,说道:“我们认识?”
他醒来时就在床榻上,可从未和这个女子见过面。
女子冷眼横扫,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忘恩负义,亏我还这么用心服侍你。”
服侍?
姜非心中一震,低头看去,突然想起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从内到外换过一遍。
莫非,是这个女子动的手?
他感到疑惑,环顾四周,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冷笑,说道:“你居然不知道?”
姜非道:“我要是知道,又何必问。”
女子轻笑一声,说道:“这里是玄冥宫,我们主人很快就要成亲,你是受邀前来参加婚礼的贵宾。”
姜非沉下眉头,说道:“婚礼?你的主人是谁?”
女子翠眉紧蹙,幽怨道:“你这么关心她么?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是谁。”
姜非淡然一笑,说道:“你要想说,就不必等着我问。”
女子展颜冷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