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到时一脸坦然,见到凝皇后的那一刻愣神片刻,很快恢复常态。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他拱手行礼,宠辱不惊。
凝皇后站定,抬手让他起来,慵懒说:“陈大人可是在等王爷?”
“娘娘说笑了,王爷日理万机,如何能记得我们这些小官呢。”陈思笑着打趣自己,轻而易举撇开跟夜惠冥的关系。
凝皇后抿唇一笑:“陈大人,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她把私章露出来,陈思神色凛然,后退一步。
“皇后娘娘,这个印章有些眼熟,不知可否……”
“大胆陈思,结党营私,串通廉王究竟是何居心。”凝皇后厉声质问,满意看着陈思脸色发白。
她放缓语气,又给了一颗甜枣,抚平鬓边的乱发,景竹上前扶住她,走到栏杆旁,看着水波不兴的湖面:“其实廉王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本宫,为的就是让你们认清辅佐谁。”
陈思咽了咽口水,试探问:“是王爷的意思?”
凝皇后直接把私章扔到他脸上:“陈大人不信本宫的话,王爷的私章总该不认识吧。”
陈思惯会见风使舵,跪在地上表忠心:“以后任凭皇后娘娘差遣。”
“嗯,那就有劳陈大人把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诉本宫,记住,是全部。”
微风吹来,吹乱她的裙角,若得了廉王的势力,太子之位,她的儿子势在必得。
避免旁人起疑,叫人秘密把夜惠冥送了回去,放在拐角处就走。
傅榕雪就是在门口捡到他,怒气冲冲赶去:“夜惠冥,你去宫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夜惠冥呆愣向前走,母虫对他的影响还未散去,单纯的执行回府的命令。
傅榕雪眉头一皱,追上去:“夜惠冥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呢,你还跟我闹上小脾气了是吗?”
他没有任何停顿,垂在身旁的手指微不可查动了动,继续死板走向房间。
傅榕雪这才意识到不对,绕到他的前方,夜惠冥的眼神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该死,这又是中了什么!”傅榕雪趁机摸到他的脉门,时而正常,时而又紊乱得像一团乱麻,更让她担心的是他如今的状态。
一路跟到卧室里,还没进门就被夜惠冥关在门外,重重的门板差点撞到她的鼻子,傅榕雪耳朵贴在门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夜惠冥,你再撑一会儿,我去找我师父过来。”傅榕雪拍拍门,得不到里面的回应,又不放心叫来汉生守在门口。
“除了我以外,不准任何人进去,如果,如果里面出事的话,按照我跟你说的方法,记住,一定要撑到我回来。”
傅榕雪仔细叮嘱过后,马不停蹄前往竹林,霍老头脾气怪,除了自己,谁也请不来。
汉生直接抱着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木棍守在门前重重点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傅榕雪独自一人前往竹林,马儿突然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差点把她摔下去。
“苦厄花,师父,你对徒弟也要下这么狠的手吗?”她快速往马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又抚摸马的脖子,才将受惊的马儿安抚住。
老态龙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丝丝不满:“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平日里不见你过来看我,说吧,是不是你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傅榕雪顾不得在意他话中的刁难,连平常拌嘴的兴致都没有,翻身下马小跑过去,霍老刚从山上采药下来,身上还背着药篓,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吓到。
“师父,快给我走,要出人命了。”傅榕雪拉着他就往马匹的方向去,霍老挣脱,站在原地:“你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才行。”
“是夜惠冥,我查不出病因,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可就是……”她急的满头是汗,凡是遇到有关夜惠冥的,她都会失去应有的理智。
傅榕雪细致把他的症状说了一遍,深怕遗落某些细节导致判断错区。
霍老眼里充满了兴趣,他一生解决疑难杂症不少,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听说过,他抬手示意傅榕雪在前面带路。
傅榕雪径直扶着霍老坐在马上,霍老刚想夸赞她孝顺时,她低声开口:“对不住师父,不过你放心,追月认识王府的路,不用怕,徒弟马上就能追过去。”
霍老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含义,只见追月扬蹄打个响鼻,飞快消失在傅榕雪的视野里。
空气中隐约间还能听到霍老的咒骂,很快又消散进天地间,傅榕雪心虚摸了摸鼻子,只要能早点把夜惠冥救回来,什么手段她都愿意尝试。
等她回王府时,浑身都汗湿了,紧赶慢赶,才能赶在跟霍老差不多的时间回来。
院子里一片嘈杂,还夹杂着一老一小的争吵。
“你师父谁啊,敢不让我进去,我是去救人的,没工夫陪你这小娃娃胡闹。”
“不行,我师父说了,除了她谁都不准进去。”汉生把木棍横放在身前,丝毫不让。
傅榕雪连忙把看热闹的人全部赶走,只剩下管家和他们。
汉生见到她眼睛都亮了,上前一步激动道:“师父,你可算回来,这个老头一直想要进去,不过被我拦住了。”
“原来这小子就是你收的徒弟啊,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连你师兄都不如。”霍老出言讥讽,他还从来没尝过给人看病被堵在门外,以前哪个不是求着他出手。
傅榕雪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