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仁大喜,疾步冲上,打算再加一剑,确保杀死卫青,他心知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无论杀得死卫青杀不死卫青,他自己都必死无疑,既然如此,那就一定保证杀死卫青好了。
他冲到卫青身边,手中剑正要刺下,寒光一闪,赤霄剑已经迎面刺來,透胸而过。
顾怀仁一声狂叫,眼睛鼓出,满脸不相信的神色。
其实他还有许多奇怪的武器沒有使出,其实要论对战,卫青真的未必是他的对手,问題是,卫青是将才,不是蠢才,不会蠢到和顾怀仁死战而不用计的程度。
顾怀仁这一排铁钉打出,正中卫青胸口,但别忘记,卫青身上穿的是熊甲,这铁钉并沒有伤着卫青,只是,卫青知道,但顾怀仁不知道,于是卫青借势后倒,假装被杀。
顾怀仁明明的看到这一排铁钉击在卫青胸口,哪里想得到卫青居然会沒有受伤,所以他这一下全然不防备,只顾着要再刺一剑,结果反被卫青一剑穿心。
顾怀仁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刷的一声,赤霄剑已经抽出,他的胸口鲜血狂喷。
他突然用最后的力气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抄了一把,将满手鲜血送入自己的口中。
“真***甜!”
这是顾怀仁最后一句话。
卫青从地上慢慢站起,看着顾怀仁,那神色反而有一丝悲哀。
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人不会疯到吃人肉的地步的,只是,这个不正常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兵部尚书的,又为什么能让他那个汉奸儿子当上定远将军,顾怀仁把持朝政数年,究竟为什么沒人能制约得了他,这一切难道仅仅用他的奸诈來解释就可以说得通吗?无数人因顾怀仁和顾卫东的贪婪与愚蠢而死,大汉被这两个人伤了元气,但究竟是谁在纵容这两个人如此横行,仅仅诛杀了这两个人,能保证今后不再出第二个顾怀仁,第二个顾卫东吗?
卫青还沒有思考明白,琪木格已经自身后扑了上來,语中带着焦急:“王爷,你受伤了沒有!”
卫青叹息一声,许多事他想不明白,但琪木格对他的爱他却十分明白,他返手抱住琪木格:“沒事,我一点事都沒有,我们可以安心休息了!”
二十天后,卫青终于來到京城。
他是紧锁着眉头來到京城的,一路上,他看到的是一场可怕的大旱,赤地千里,土地龟裂,无数百姓在忍饥挨饿,他心中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这些百姓。
直到进了京城,远远的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在城门前不远处等候,他的眉头才展开。
两年不见,父亲又老了许多,胡须也全白了,母亲额上的皱纹也更多了。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卫青这两句话一叫,突然间眼中涌起了泪水,就好象他小时候在外面玩儿时受了委屈,回來见到父母时一样,他甩蹬离鞍,翻身下马,疾步冲上前去,就在父母面前跪下,深深磕下头去。
卫青的母亲抢上前來一把抱住卫青,眼中流着泪水:“儿啊!你长大了,快起來!”
卫镇国的眼中闪烁着喜悦之色:“孩子,你有出息了,这一转眼,你成了兵马大元帅,而且裂土封王了,哈哈哈!”
卫母笑道:“咱们在这里谈个不休做什么啊!走,先回家去!”
卫青一笑,对母亲说道:“我來引见,此前我说的琪木格!”他说着往旁边一让,身后,琪木格正盈盈下拜。
回到卫府,自是说不尽的热闹,酒宴已罢,一家人团团围坐,听卫青讲这两年的艰辛。
卫青讲到了初战扎木合,大破完颜无术,讲到了刘安邦叔叔以死赎罪,金银湖血战,也讲到了淮南苦战,发现他哥哥卫勇的奇遇;他讲了大漠狂沙,远征西域,也讲了漠北之战,百万大军的对攻。
一家人听着这一切,为卫青的经历而悲喜交替。
夜已经深了,卫母有些倦意,琪木格体贴的陪着卫母回房休息了。
卫青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有一些疑问,已经整整两年了,他一直在思索着这些疑问,只是一直得不到答案,现在,他急于想请教一下自己的父亲。
他问道:“父亲,为什么有些人就要以屠杀为乐,为什么人们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人有时比野兽还要凶残,我杀死的敌人无数,可是我的心中一直在想,人杀人,真的是英雄吗?”
卫镇国被问住了。
他从沒想过这样的问題。
思量好久,他叹息了一声:“孩子,这些事,我也回答不了,但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是处在这个年代的人,想要跳出这个年代是不可能的,而在这个年代,你必须保家卫国,必须与敌人拼命,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卫青摇了摇头,他对父亲的回答不满意,但父亲既然已经说了回答不了,当然他也不会再追问。
“父亲,夜深了,你也早些睡吧!”卫青说道。
卫镇国打了个呵欠,笑道:“今天先到这里,明儿你得好好给我说说,那个赵月如赵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明天,江尚书会來拜会,你可不要忘记你对江姑娘的承诺哦!”
卫青的心中一阵欢喜。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可以娶江小玉过门了。
此后数日,卫青也是一通忙乱,先是面君,受了奖赏,又入宫探望了子夫姐姐,回到家中时,京城之人哪个不想巴结卫王爷,你也來贺我也來贺,贺的卫青头都大了,好容易贺罢,他与江小玉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