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可能没有关系!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眼下无论如何都得护着她!
熊老太理直气壮。
“你也好意思说?若非是宝珍来这么多年了,一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还不是她不争气?”
“再说了,看看她如今的模样,才三十左右的人,整得人又憔悴又老气,我儿子对着她也没兴趣啊!你们再看看我家锦华,今年才十八呢,看着不比宝珍好得多?”
“她这一胎我们找人算过了的,绝对是个带把的,瞧瞧人家多争气!”
“我们没把宝珍休了都算是我们仁慈了!”
熊老太当真也是不害臊,张口叭叭叭就说了一大堆,压根就没半点愧疚,反而把纳小妾的责任全部推到了王宝珍的身上。
她说完之后,廖锦华就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吕良成十分紧张。
“疼,宝贝儿子踢我了。”廖锦华还炫耀一般地提高了声音,转而靠在吕良成的身上,“相公,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等儿子生下来了,我可要堂堂正正当你的妻。”
“她一个生三个赔钱货的有什么好的?你可得休了她!”
吕良成赶忙去捂她的嘴,“你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么多人在呢……”
他和王宝珍这么多年夫妻了,其实对她还是有感情,不忍心把她休了。至于说什么等孩子生下让廖锦华上位的话,也是在一次床笫之间激情的时候冲动应下的。
哪一边都是他的妻儿,他割舍不得。
廖锦华一下子就翻了脸,“有什么好怕的?还不是因为她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既然生不出来就得给我让位,自从我住到家里之后,她还一直看我不顺眼不伺候我,相公是不是都忘了这些?”
“当然不是,只是你如今怀着孩子,情绪不宜冲动,小心影响到了儿子不是……”
瞅着吕良成和廖锦华你侬我侬的模样,江老太气得浑身发抖,当下就大喝一声。
“吕良成,当初你来娶宝珍的时候,你是如何说的,还记得不?”
“你说你会一直爱宝珍,陪她白头偕老,不会让她受委屈,那现在呢?”
“连小妾都有了!”
廖锦华生怕事态不够严重,当下就给江老太甩过来了一个大白眼。
“你个老婆子嚷什么嚷!我相公是你能骂的吗?不过是个快入土的人罢了,难不成还想逼迫他不成?再者,我也不是什么小妾,我等生了孩子之后就会变成我相公的妻子。”
“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那黄脸婆若是被休了,以后要去哪里,如何养活那三个小孩。”
吕良成抬眼把王宝珍看了看。
王宝珍红着眼,手里抱着个小的,边上还搂着两个,一言不发的。
看着十分委屈。
他于心不忍,“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咱们现在跟着做客呢,少说两句。再说了,孩子都是我的种,以后定是要留在我们吕家。”
廖锦华一听,意见很大。
“不成,我不同意,养着三个赔钱货做什么?以后还不是要嫁出去,能给你带来什么?那三张嘴吃起来,咱们可要受罪!如此一来,拿什么养我肚子里的宝贝儿子?”
熊老太也不赞成。
“良成你说什么呢,我现在看到那三个赔钱货就觉得糟心,锦华又没说错,三张嘴呢,谁养得起?倒不如到时候跟着宝珍一道走的好。”
“……”
江老太已经气得发抖。
杨庆香本是个好脾气的,这会儿竟是操起扫帚就要去打他们。
还是王宝珍抱着孩子上前来拦着她,羞愧得厉害,她泪眼婆娑,“三嫂,别动手了,若是还顾着我的脸面,就让我们先进去成不?到里头咱们再说。”
杨庆香整个人这才清明了些,到底是收敛了,回头一看,厂里的人都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她发了火,“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做事吧。”
门口挤着的人头一下子就都没了影。
也亏得石花膏厂这边离人群集聚区远,否则这么大的一桩丑事是捂不住。
王家人气愤难平,一个接一个地往里走。
熊老太却是嚷道:“你们先别走啊,赶紧先把车钱给付了。从我们那村赶车过来,我们足足坐了老半天,可没给累死。这不,车钱都还没付呢,没看人家车夫大哥在这等着呢。”
江老太将将跨过门,闻言动作一顿,却是一声不吭地顿在原地。
钟妙生怕江老太出事,和王宝莲一人一边地搀扶着她,自然也感应到了她的动作和心情,心知熊老太这一通喊,估摸着又把她给气着了。
她冷笑着回了头。
“我只派去了一辆马车,可没想请你们。你们既然自己要来,那车钱就自己付,跟我有什么关系!付不起也别找我们,我们可没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亲家!”
钟妙说话的时候,看到走在她后面的王宝珍似在犹豫。
她跟她道:“大姑母,你不用再理会他们。这里是你真正的家,你说了算,他们奈何不了。”
钟妙忍了忍,实在忍不住,“这样的人家,大姑娘怎么还待得下去?你是咱王家的子女,无须把姿态放得那么低。女儿怎么了?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吕家不珍惜也就罢了,在咱家都是宝贝。”
王宝珍红着眼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钟妙索性让她牵着孩子走在前面,自个儿一边扶着江老太一边手里也牵着一个,都往门里去了。
熊老太见王家人不理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