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默便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于是匆忙起身,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誰ですか(谁呀)?”
因为昨天的那场追击使徒以及黑帮交锋的战斗,再加上之后有惊无险的被噬神者包围,所以刘默有些身心俱疲,此时一大早便被吵醒,语气便有些不太和善。
门外站着一名身材精瘦、面容帅气的男子,留着霸气不羁、两边铲青的发型。
蜘蛛笑眯眯地看着刘默,眼睛上依旧戴着那副好像就没脱下过的罗敦司德墨镜。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若い人たちは元気がいいですね(早啊,年轻人,活力不错嘛)。”
刘默顺着蜘蛛那淡黑色墨镜后的视线看去,自己的身下正搭着一顶小帐篷,于是脸一红,赶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小帐篷,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蜘蛛笑意更甚,发出了不拘小节的笑声,畅快的阵阵笑声甚至将不远处房间内的苏樱都给吵醒了出来。
苏樱伸着懒腰,嘟囔着嘴走向了刘默和蜘蛛这边,也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
刘默瞥见那道印象中的熟悉身影走了过来,赶忙转身冲到了自己的床上,三下五除二便换好了日常的休闲服装,然后做起了第八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想要快速释放自己的活力,刘默一边快速运动着,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可千万别在苏樱面前出糗。
苏樱看着莫名其妙在一大清早做着广播体操的刘默,偏头问向蜘蛛:“こいつはどうしたの(这家伙怎么了)?”
蜘蛛倒还算是比较讲义气,没有在苏樱面前明显地拆刘默的台,只是轻飘飘撂下一句让苏樱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语,“あなたたち若者が羨ましいですね。あなたたちはいつも元気いっぱいです(我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你们总是活力满满的)”。
刘默运动完后重新跑向了门边,脸不红心不跳,沉着冷静地说道:“はい、何か御用ですか(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蜘蛛双臂环胸,一脸严肃地说道:“確かに用事がありますので、私についてきてください(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事找你们两个,请跟我来吧)。”
于是苏樱回房简单洗漱一番,蜘蛛还让苏樱和刘默退了房,将背包和行李之类的带上,至于缘由则是没有提起一个字。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时光总是令人神清气爽,就连空气都比其他的时辰要显得更加清新舒爽些。
蜘蛛带着被蒙在鼓里苏樱和刘默慢悠悠行走在中央区的街道上,几天前那场怪异“台风”所造成的破坏都已经被政府部门清理干净,所以街道焕然一新。蜘蛛一行人时不时会遇到一些自己的组织曾经帮助过解决一些小问题,比如驱赶其他惹事黑帮成员,或者帮忙打扫门前和街道卫生,甚至是扶其过马路等小事情的街坊邻里,对方都是笑眯眯地向蜘蛛问一声好,或者亲切地问上一句吃了早饭没。
蜘蛛对着他们一个个地和善回应过去,完全没有昨天那种大杀四方、难以接近的凶恶之气,这让刘默和苏樱在疑惑之余倒是对于蜘蛛的好感便多了几分,想着应该不是个难打交道的人。
实际上如果刘默和苏樱知道了杀神组的工作更像是“物业街道管理”的话,那么肯定就会完全消除对于这个名字霸气的组织的任何担忧和警惕了。
苏樱和刘默走在一尘不染的街道上,对于日本人的素质之高已是深有体会,期间二人不断开门见山或者旁敲侧击想要问出这个情人旅馆的老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是对方除了正经回答自己叫做“蜘蛛”,以及是杀神组副组长这类对于刘默和苏樱而言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区别的答案外,对于为什么那天要在情人旅馆“守株待兔”地等着自己,以及为什么大清早要带着自己去一个神秘的地方,都以吊儿郎当的语气岔开了话题,时不时还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去看那千篇一律的建筑和街景。
直到刘默和苏樱达到了中央区某个占地广阔的豪奢宅邸后,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了。
精致的木门是敞开的,蜘蛛带着刘默和苏樱跨了进去。
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位无论风吹雨打,日晒霜降,似乎都在勤勉打扫着前院卫生的老婆婆,身形佝偻,头发花白,拿着一杆比自己还高的竹扫帚,扫着那根本就没多少落叶和灰尘的石板小路。
“おばあさん、こんにちは(老婆婆您好)。”苏樱礼貌性地笑着对那位应该是管家身份的老婆婆打了个招呼。
花婆婆抬起头来,使劲睁着细缝般的眼睛,看到是一位容貌绝色的女孩子后,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刘默也有样学样地礼貌说了句“こんにちは(您好)”,那位穿着淡蓝色朴素和服的白发老妪依旧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只有蜘蛛因为和花婆婆是熟人了,所以语气略微有些不恭敬,大大咧咧喊道:“ばばあ、うちの組長が来ましたか(老太婆,咱们组长来了没)?”
花婆婆没好气地瞥了瞥嘴,拿扫把敲打了一下蜘蛛的膝盖,佯怒道:“まだまだ若いです(我还年轻得很呢)!”
蜘蛛这么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居然也躲不开花婆婆的扫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而且从他脸上咬牙切齿、腮帮鼓起的强忍神色来看似乎还挺疼的。
然后花婆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