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朝乾深知,以岳凤依的为人、品性,纵使他倾尽所有,也换不来她一点一滴地感恩之情。她只是一只恬不知耻的白眼狼,不达目的时摇尾乞怜,达到目的时背义负恩,倒打一耙!
他绝不能给她任何机会。
“我不稀罕你们养老,你们教好辉辉就万事大吉了!”
洛世良酒劲一上来,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
“爸,没到时候,就不要嘴硬,等真到了需要有人伺候你吃喝拉撒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了,不说了,迎春,我会让她一直念下去,退休金,我保管,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洛朝乾态度坚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岳凤依被激怒:“爸,你别得寸进尺!”
“如果你们再逼我,那我就搬出去住,我出去住以后,你们的一切开支我就不管了!”
霎时间,岳凤依和洛世良哑口无言!
“我说到做到!”洛朝乾端起自己的碗筷向厨房走去;“你们慢慢吃!”
多少次?无数次!在洛朝乾记忆中,这个家几乎未让他感受到温暖,无数次争吵,使他精疲力尽。
岳凤依一时间没了主意,洛世良只顾着喝闷酒,脸、脖子通红,瞪着洛朝乾的空位置低声咒怨。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我肯定能想到办法!”
岳凤依双眼如风车一般飞快旋转,薄如蝉翼地双唇微微翘起,宣示着她的奸诈与刻薄。
很快,她有了计策。
朗朗书声,此起彼伏。上课时分,整个校园一片书声。
再过两节课就可以吃午餐了!洛迎春已经饥肠辘辘,这得于早间,她为了算出一道复杂的数学题而错过了饭点。
可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专心听讲,不能走神,像逍遥神那样神游四方。
班主任高近树在讲台上娓娓道来。他是个博学多才、饱读诗书的文学人,自然对语文一科轻车熟路。
她跟着班主任的思路认真思考,畅游书海……
“这是7班是不是?”
熟悉而可怖的声音在教室前门响起,洛迎春预感不妙,因为她对岳凤依那尖利刺耳的声音无比熟悉,它就像烧红的烙铁,烙在胸口,留下丑陋的烙痕,挥之不去。
“是,这是一年级7班?你找谁?”
高近树被惊了一跳,手中粉笔掉落在地;与此同时,班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转向教室前门。
洛迎春惧意绵绵,她瞪大了双眼,心跳如极速飞驰的汽车,如震耳欲聋的惊雷,她想,她就要遭殃了!
“我找洛迎春!”
岳凤依双颊通红,怒不可遏,并喘着粗气。
高近树察觉到不妥,从年纪来看,岳凤依并不像是洛迎春的母亲。
“你是她的什么人?找她有事?”
“老师,我是她后妈,我找她有急事,你叫她出来……”岳凤依唯恐旁人误以为她和洛迎春存在血缘关系;“洛迎春,你给我出来,出来……”
岳凤依站在门口,朝教室里张望、大喊!所有视线齐聚洛迎春,她无地自容,脸红到耳根,恨不得从窗户一跃而下。
岳凤依平日一毛不拔,如若不是事关重大,她是万万不会花“巨款”来到木水镇找洛迎春麻烦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洛朝乾软硬不吃,那就只能从“始作俑者”下手!在她心里,断了洛迎春的读书路,是当务之急。
她看到了洛迎春!她不顾高近树的阻拦,冲进教室,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抓起洛迎春,揪着她的耳朵,将她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公鸡一样,她毫无还击之力。
“你个小贱货!你把偷的钱拿出来,拿出来,拿出来……”
丝毫不给洛迎春脸面,岳凤依从口袋里抽出备好的擀面杖,朝她身体之上毫不留情的抡去……
众人大惊失色,发出惊呼!高近树一边阻拦一边劝:
“你别打人!你停手!”
岳凤依停了下来,胸口起起伏伏,就像发怒的母老虎,龇牙咧嘴,喘着粗气。
“她犯了什么错?就算她犯了错,你也不能使用暴力解决!”
“老师呀,你要好好管管你的学生呀!这个贱货偷了家里300元钱呐!300元呐!天啦!”
班里人大惊失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纷纷指责洛迎春,幸灾乐祸之意淋漓尽致。
“你乱说,她啥时候偷家里钱呢?她都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黄星澜从座位蹿起,指着岳凤依高声厉问。
“她就是偷了!就是她!”
岳凤依推开高近树,用力朝洛迎春挥舞擀面杖,洛迎春捂着脑袋,欲躲开,却被岳凤依揪住衣领,不能动弹。疼痛立刻蹿遍全身,好在这是冬季,穿得多,可以阻挡部分冲击力。
“你再打人,我就叫保安、报警!”
高近树一把抓住擀面杖,厉声呵斥;隔壁教室的老师听闻反常的吵闹声,纷纷赶了过来。
“她偷了钱,我不该打?你是怎么当老师的?”
“我懒得和你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家长!”
高近树清楚地记得,洛迎春入学时联系人一栏里写着“爷爷”,并不是父亲或继母。而且,他不能相信岳凤依的一面之词;在他眼中,洛迎春省吃俭用,衣着朴素,是个品学兼优的老实学生,如果真偷了家里300元,她也不至于衣着朴素,省吃俭用。
“我家里的事,我家的人,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
岳凤依还想打,却被赶来的老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