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划过头顶的天际。随之而来的是豆大的雨滴。伴着惊雷的隆隆声,滴落在沼泽中。
女子黑纱滑落,下意识伸手去挡自己脸上的伤疤,但即而又将手缓缓放下,眼睛盯着胡蛮儿的眸子,似乎有些哀怨,可嘴角明明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咚。”
胡蛮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方才一瞬间,胡蛮儿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人刺了一刀,疼痛难忍。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我会有如此熟悉之感。”
女子眼神更悲,笑意却更浓。
“我?我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
胡蛮儿咬牙站直了身子,盯着女子那好看至极的眸子。
“那我又是谁?”
“你便是你啊,生于天地跳出轮回。”
女子面有凄苦,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
“有些事情,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知道的,胡郎,你只需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你不利。”
说完女子转身,利用乾坤戒重新拉出一道空间裂缝。
“等等。”
胡蛮儿见女子要走,急忙阻止。
女子回头一笑,妩媚众生。
“我说了,我要他。”
胡蛮儿还是指了指又菱的父亲。
女子叹息一声。
“可以,但我要你拿她换。”
女子朝柳扶桑抬了抬下巴。
柳扶桑,自方才一直到现在为止,始终低头不语,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
听到女子提及自己,方才抬头,但却没看女子,而是望向了胡蛮儿。
此时胡蛮儿也正看向柳扶桑,只不过目光交汇的一刹那,胡蛮儿却躲开了。
“我不管,我只要他。”
“嗡”柳扶桑娇躯一震,就像无形中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长大了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而且有些窒息的感觉。
痛,似是有万把剑插进了柳扶桑的心脏。
“他说什么?不管?”
柳扶桑咧嘴一笑,只不过笑容却那么牵强,那么虚假,那么冰冷。
胡蛮儿,也不好过,在他说出那句话时自己便如同失去了灵魂。再也不敢看柳扶桑一眼。
“哎呦,我怎会让胡郎为难呀,你要他我给你便是。哎……废了半天劲,最后一场空。”
说完大袖一挥,男子竟像物体一样被抛起,胡蛮儿纵身一跃,接住男子,然后再缓缓落地。
女子再一次挥袖,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
胡蛮儿说道。
“没死,不过也快了,要想救他,要快些哦。还有这个,你也一并带走吧。”
女子自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如方才一样抛给胡蛮儿。
然后转身,踏进裂缝。
胡蛮儿望着女子的背影,突然有些落寞。
“幽姬。”
胡蛮儿脱口而出,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喊出这么一个名字,如同自己不知道为何会生出落寞之感。
所有的谜团,就像一张张大网将胡蛮儿困在其中,不能自拔,而胡蛮儿,想要将网一张张撕开,可始终做不到,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地方下手。
就在裂缝即将关闭的瞬间,女子浑身颤栗,凄然落泪。
直到裂缝消失,胡蛮儿转身,身后却没有半个人影,柳扶桑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走的那么干脆,或许是伤了心,或许是失了望。
胡蛮儿强行压下想要叫出声的冲动。苦笑摇头。
人与妖,始终不会成为朋友的。
即使是,她很好。
胡蛮儿走了,再没有回头看。
胡蛮儿走后,柳扶桑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原来的地方。
只不过已是泪流满面。
真的如幽姬所说,又菱父亲没死,但已是奄奄一息。
胡蛮儿将其送回药王谷时,也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但是在老药王那高超的医术下,还是救了回来。而且幽姬最后扔给胡蛮儿的那个锦盒内,竟然装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蟾蜍,蟾蜍不大,浑身冰凉。
老药王见后激动不已,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蟾。
有了这东西可以将又天的哑病,给治好。
胡蛮儿还是非常高兴的,这也算是报恩了。
当然了,胡蛮儿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那位黑纱女子的全部事情,只是说又天父亲上了当,后来又在沼泽中迷了路。
有关柳扶桑,苏禾也没有多提,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说她临时有事离开了。
几天之后,又菱的父亲醒了,醒来后变得有些痴傻,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就会蹲在墙角傻笑。
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很正常。
相比这件事儿,又天那边还算是件好事。又天的哑病好了,开口可以发出声音了,只不过由于太长时间不说话,早已经忘记了如何说,就像咿呀学语的小孩子,得慢慢教。
胡蛮儿又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一边教又天说话,一边教他练拳。胡蛮儿想着,哪怕练不成绝世高手,强身健体总是可以的。
直到胡蛮儿打算离开,又天才开口叫了声“哥哥”给胡蛮儿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
胡蛮儿走时,几乎药王谷所有的族人,都出来相送,又菱哭的梨花带雨。又天却一个眼泪都没掉,因为胡蛮儿告诉过他,男子汉,不可以流泪。
“哥……哥……等……天儿……长大……一定出……谷……寻……你……”
这是又天说过最长的一句话,虽然听上去咿咿呀呀,不容易分辨,但胡蛮儿还是懂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