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歌一边说着,一边挥着长袖,佯装是在擦拭着眼泪。
竟不料,一旁的食客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跟着一脸的叹息。
“也是,生老病死,人生自古以来都是充满了无常的。姑娘今天这样,也是她自己不愿的,所以大家也都别再怪她了。”
正说着,还要轻抬着手,拍了拍季染歌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是忽的又想到了男女有别,于是伸出去的手又跟着收了回来。
季染歌依旧吸了吸鼻子,一抬眸,见到眼前的一碗阳春面都被自己大快朵颐的吃的差不多了,于是一个起身便要离开。
离开之前还一脸致歉的对大家说道:“多谢大家的美意了,只不过小女久居宫中,一直都未能出宫,今日出宫刚好又在乡下,路途遥远,不知各位乡亲,你们有谁知道,这附近有贩马的马市吗?”
“马市有倒是有,只不过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姑娘又是一个女儿家,三寸金,走不快。估计到那里都是天黑了,倒不如我这里有一匹马,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可以低价卖给姑娘!”
“哦?不知什么样的马,跑的快吗?”季染歌刚一沉声问着,对方怔愣了片刻,又轻捋着长须道:“人生无常,姑娘说的那种快马,现在这匹马日行千里不成问题。”
季染歌轻抿着薄唇,若是日行千里,那月国的吟月宫,应该不出十日便可到达,她点了点头,轻撇着薄唇道:“那多谢,只不过,多少银两?”
对方打量了季染歌一阵,道:“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三十两银子便可。”
“一匹马,居然要三十两?”季染歌一脸的诧异道。
“绝对的物超所值,”对方一脸淡淡却又满是诚恳的说着,季染歌轻努着薄唇,点了点头,微一低下头,她便从身上的口袋里一阵摸索,取出了一张银票,拍在眼前的香桌上。
贩马之人望了一眼那张票子,又捧到手心左望右望了一阵,最后轻努着薄唇,点了点头,双眼微眯着:“原来是五十两,收你三十两,这是剩余的二十两。”
贩马的人刚一说完,目观着季染歌一脸的神色凛然,便没有再多耽搁,来到了院子外面,季染歌果然望见了面馆的院子正中央圆棕木柱子上拴着一匹一丈来高浑身上下覆盖犹如白雪的马。
虽然让她有些想起了绵雪,还有柒岩的湘儿,可是最终眼皮底下的一颗美人痣,看上去格外的引人注目。
常言道,美人如泪,这匹马一定是一匹好马!季染歌轻抿着薄唇,想到了这些,她便在马臀上抬手拍了拍,一阵刺耳的嘶鸣声响彻院中,而她一个趁势,迅速的攀爬上了马背。
“果然,看起来不错,像是一匹好马”季染歌斜勾着嘴角,攥紧了马缰,一个侧身便匆忙扔下了一句,贩马之人还来不及回应,只见那季染歌早已经策马奔腾远远的离开了。
她刚一回到了月国,经过了凤鸣山,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在季染歌的心间萦绕着。
没想到,自己几经周折,又重新回到了月国,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目的清晰,直奔吟月宫找沈吟心。
刚一来到吟月宫时,季染歌抬手轻叩着门扉,从里面忽的走出来一个粉色榴裙的女侍者。
望着季染歌,女侍者一脸的微讶,斜勾着薄唇:“你是季国的公主?”
季染歌的面色闪过了一丝迟愣,自己这么久没有来到吟月宫,可是居然还能有人将她给认出来。
轻抿着薄唇,女侍者突然开口道:“你是来找沈宫主的吧?她今天不在,去吟香阁了。”
“吟香阁?”季染歌微微的一愣,刚好自己也很久都没有去了,点了点头,正要离去,在她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股力量。
她微微的转过头,发现在她的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刚好是沈云奚。
“怎么是你,沈云奚?”季染歌一脸的微讶,迎来的却是沈云奚一双似怒非怒的微眯眼神:“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季国的公主。”
季染歌微微的怔住,可是很快又感觉到了一阵明显的敌意:“是你?你有什么事吗?”
季染歌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显的提防,目光却流转着问道。
沈云奚用力的一咬下唇,淡淡的口吻说:“放心,算你命大。今天我是不会在吟月宫动手,不过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和你一样,我也是来找人的。”沈云奚蓦然补充了一句。
季染歌忍不住鼻尖一吸,心里冷哼了一声:“算我命大?”虽然真正的动起手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可是那沈云奚,还真的是强牛吹破天空,口气真大啊!
季染歌心里有些不服,可是嘴上又冷冷的说着:“管你是找谁的,但是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一种道义。”
“什么道义?”沈云奚不自觉的有些明显,嗤笑了一声,“瞧我们行走江湖的,谁又不是为了一个义字?虽然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可是这世间又真正的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不过是个浪得虚名,还不如跟我这样,说是为了杀你,那就只是要杀你!”
“杀我?为什么,好像我又没有得罪过兄台吧!”季染歌轻努着薄唇,沈云奚微微的一丝怔愣,“虽然没有得罪,可是常言道,母债女偿!是你的母亲。”
“那可就没办法了,”季染歌刚刚一说完,一个遁身,便身轻如燕,离地二丈,再一个侧身,直上身后院墙当中的房顶。
望着季染歌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