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头领得了络腮胡的首肯,故作温和的走向白鸳。
白鸳看着他冷笑一声,随即剑尖就将他定在了几步之外。
孙头领知道白鸳不会让他再前进了,便停步劝道:“小娘子脸色甚是不好,你怀里这位看起来更是糟糕,不如随我们回寨稍作安歇?”
“呵。”白鸳冷笑一声,压根儿不理他。
孙头领眼睛转了转,温和的笑道:“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围着,小娘子想逃出去是不可能了。小娘子英姿勃勃,看着就是个厉害的人物,你怀里的这位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吧?是你妹子还是主人?”
白鸳斜他一眼。
孙头领又道:“呵呵,与其香消玉殒横死荒野,小娘子不如先寻个落脚之地再做打算啊,你说是吧?”
白鸳冷笑道:“行啊,你给姑奶奶把车驾好,姑奶奶就去你们那匪窝里走一遭,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姑奶奶怎么样。”
孙头领一点没生气,笑道:“好说好说。”
“你们两个把板车驾好。”他转头吩咐随行人员,然后又笑呵呵的对白鸳说:“还要委屈一下小娘子,按规矩,我得把你们的手捆起来。”
白鸳冷笑着不说话,孙头领寻思片刻,然后亲自拎着绳子过来。
凑近了,他低着头绑林桃花的手,很是小声的对白鸳说:“小姐放心,那寨子的大当家是我大哥,孙福绝对不会让夫人和小姐有事的。”
却原来,这孙头领竟是采土场里失踪了的孙胖子。
白鸳突然肯跟他回匪寨也是因为孙胖子和他带来的那七八个人都受过她们恩惠,而她现在身体又确实不妥,所以不得不暂时相信孙胖子。
让孙福捆好手后,白鸳当先向板车走去,孙福扶着昏迷的林桃花。
“贱骨头的小娼妇。”
络腮胡看白鸳突然这么好说话了,自尊心严重受挫,觉得自己的面子被白鸳驳了,所以待白鸳行至他身前时突然暴起挥拳。
白鸳虽然决定暂且相信孙福,可心神就从来没松懈。此时络腮胡一拳打来,她想也没想的就侧身躲过,继而双手扬起狠狠一捶。
络腮胡是急怒之下突袭,并未防守,白鸳这一下捶的他气血翻腾差点没扑到在地。
“你他娘的......”他站好身子,怒意勃发的冲向白鸳。
孙福一看赶紧插到中间。
“郭头领息怒。咱们这可就你资格最老,莫被个娘们儿几下挑出火来。此时天已经大亮,若是我们再耽搁下去可就要暴露行踪了。”
络腮胡虽然瞧不起孙福,可碍着他的身份也不得不忍耐。
“走。”他恶狠狠的瞪了白鸳一眼,飞身上马。
孙福松了口气,赶紧将林桃花安置在板车上,然后吩咐自己这边的人负责赶车,一行人快速消失在雪地里。
洪福客栈被匪徒打劫的事情很快便被传播开来,白州府衙照例缉匪,只是有几分真心很值得商榷。
乔勇在楼上翻看账簿时伙计们就三三两两的说着这事。他开始也没当回事,可听着听着就发觉不对劲儿了,跑下楼一问才知道林桃花昨夜遇险。
他初来白州,认识的人也多是商户,官府中江湖里还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于是赶紧跑到齐家白州分号寻求帮助。
彼时齐远鸿刚打点好行装准备启程,听了乔勇的话后急忙召集商队的护卫匆匆赶往洪福客栈。几经打听之下,两人带人寻到了西郊,此时雪地上的痕迹早已被飘落的雪花覆盖掉,白茫茫的一片哪里看得出匪徒的去向。
乔勇下马,在早起行路人所说的地方仔细的搜查,希望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用来证明被掳走之人的身份。
突然,一个石块下的黑色小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几步走过去从积雪和石头的缝隙里把它捡了起来。
这是一支男性用的檀木簪子,木料极优造型质朴,正是林桃花来时所带的那支。
“子建可是找到了什么?”齐远鸿走来问。
乔勇抓着簪子,眉头紧皱。
“是夫人的发簪。这可如何是好?”
齐远鸿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说:“白州境内土匪马贼众多,各寨行踪都很隐秘,此时大雪将踪迹掩盖,我们实难推测锁子岭的人藏身何处,依我之见还是报官找寻吧。”
乔勇道:“白州府衙和这些匪类同气连枝焉能信任?”
“如今也顾不得这些了。咱们的力量有限,他们手眼通天,如今周夫人身份未曾暴露,咱们多花些钱还是有希望把夫人救出来的。”
闻言,乔勇叹息:“也只能先如此了。我回去筹措银子,远鸿你在白州官府里的朋友多,还劳烦你出面帮忙。”
齐远鸿道:“莫说见外的话。她们两个女人落在匪窝子里实在危险,咱们还是快快回去拿银子。”
两人拿定主意便上马往回赶,行至城门口时看见一队边军将士和一队白州厢军缓缓行来。
乔勇人虽在白州府,可与周明和岳阳都有联系,对巫伦科和白州的情形了解的并不少。看着那高头大马上的边军千总,乔勇心中大喜。
“远鸿,你先去府衙走关系,我去找个靠谱的帮手。”他说。
齐远鸿也看到了那两队行来的士兵。白州厢军和白州府衙一个来路,自然不会是乔勇口中的可靠帮手,那么能帮忙的就是那队边军了。
“你认识白州边军里的人?”
乔勇点头,示意他附耳过来。
“那位千总正是周大人的二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