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池边。
三位男子轻皱着眉头。
江明神情微松,缓缓道:“不瞒三位兄台,我也是正道之人。恩师向来叮嘱,我们正道修士出门在外,要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我方听兄台口中说有妖孽害人,一时忍不住心中悲愤。”
为首的人遂展眉一笑,拱手道:“原来如此,小兄弟果然侠义心肠,在下碧云谷于风,身边两位是我的师弟。呵呵,我们好像在荒野茶摊歇脚的时候碰到过。”
江明仿佛回想了一下,然后迟疑点头道:“啊,有印象!”
于风熟络的笑了笑,道:“我和我的两位师弟此路就是为了追杀那只妖物,那只妖物伤人无数,残忍至极,小兄弟你比我们先进这林子一步,不知可曾知晓它的踪迹,或见它往那个方向去了?”说完,他盯着江明,仿佛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江明沉吟好一会,方道:“我具体是没看到,不过,不久前一会,好像有一道绿色的人影朝着林子南边跑去了,不知是不是你们所说的......”
他还没说完,那三人忽然纵身而起,朝着林子南边疾驰而去,竟是什么话都没说。
江明望着那三道远去的身影,目光逐渐变冷,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前尘仙剑,丝毫没注意到上面隐约闪过了一丝红芒,渗入了他的肌肤体内。他低低的道:“凌玥姑娘,是他们害死了你,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替你.......”
他说到这里,却仿佛回过神了一般,陡然停顿,同时心中暗惊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方才见到那三人,心中一直有股难明的恨怒之意,仿佛快要压制不住一般。
不过,他为了不让凌玥留下的唯一物品“鲛珠”落在那三人手里,故意骗走了他们,恐怕去到南边一无所获,很快就会原路返回,怀疑自己。江明也来不及多想,长出了口气,便匆匆上路了。
渡鸦安静卧上他肩头,一人一鸟,往东而行,不过他本就复杂的心中,又多了一分酸涩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那三位修真之人再次回到了小池旁,脸色却是不太好看。
“师兄,那人会不会是骗我们了,南边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于风紧皱着眉,眼珠微动,沉吟道:“从那少年神态举止来看,应该不像,若是真的骗我们,他能有什么好处?”
另一人迟疑道:“会不会是他认出了那是鲛人,把它杀了,然后把鲛珠占为己有?”
于风面色一紧,不过打量下了周围,又松了下来,道:“那鲛人我们三个联手尚不能轻易制服,纵使它身上负伤,料想单凭那个少年也不是对手,更何况这附近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那难不成是鲛人自愿把鲛珠给他的?”
此话一出,于风瞪了他一眼,道:“你会把自己的命给别人吗?”
那人悻然不语,于风皱了皱眉,又往小池上查探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便低声道:“鲛人有伤在身,定跑不远,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我们三个分头再找一遍,定要拿到无价珍宝‘鲛珠’!”
言罢,三人分为三路,消失了林间。
江明走了一个晚上,才穿出了山林,踏上了官道,越往前走,周边渐渐不再荒无人烟,小镇行人也频繁多见了起来。可他归心似箭,也无暇驻足停留,顶多就是拿出剩余的铜板,购置一下茶水干粮,用以补充体力,然后继续赶路。
就这样,他风餐露宿了两天,身体也好了七七八八,体内运转真气不再艰难,便驭起仙剑,腾空而起,朝着梧桐城的方向飞去。
期间,他把不能飞的渡鸦也塞到了怀里,仅把一个头露出外面。高速飞行之下,渡鸦刚开始还有点恐惧的样子,一边叫一边用爪子胡乱翻腾。
江明也时不时的感到胸口肌肤微微刺痛,想必是着身衣裳料子粗陋至极,被渡鸦的爪子给隔着衣物挠到了。好在过了一段时间,渡鸦仿佛习惯了,不再挣扎乱叫,温驯的享受着久违的高空。
于此同时,梧桐城十里开外的一处密林中,人影重叠无数,几乎占据了一大片山林。
这些人影虽然站的错综杂乱,各自藏匿在树林枝叶之中,但是细看之下,却隐约分为三个阵营。此刻皆是一声不吭,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而在这些人的最前方,一处开阔平坦的地势上,站在两男一女,遥遥望向梧桐城的方向。
其中一人年纪苍老,花白头发,只有一条手臂,赫然正是幽冥老人。此刻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笑意,和声道:“想不到,我们圣教三大门派再次联手,距离上次浔阳滩之战,已是过去三百年啦!”言中感慨之意,不胜唏嘘。
“呵呵,是啊,传闻那一战惨烈异常,我圣教败北,更是死伤了无数祖师先辈。现如今,我们圣教再度齐心,定要踏平梧桐城,一雪前耻!”
这接话的男子看起来正值壮年,双眉如剑,此刻看向幽冥老人,又微叹一下,道:“只可惜了,当年的先辈中,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也只有幽冥前辈了一人了!”
幽冥老人面色平淡,呵呵笑道:“那到时还要仰仗蛇灵子老弟大发神威了,若此举见得踏平梧桐城,那我当真算是了无遗憾了。”
蛇灵子笑了笑,和声道:“这次我等为圣教举事,我承蒙前辈抬举,做了此次大事的主事人,那定然是全力以赴的。不过,到时也需要前辈助一把力啊!”
他虽笑容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