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淮只是要带云千宁回来安静的休息几日,没想到会发现字条的事,而就在他们商议要不要提前回京的时候,齐琰来信。
信中内容十分简洁——石洺出事了。
江淮带着云千宁匆匆回京,齐琰是直接在郡王府等他们的。
“石洺出什么事了?”
云千宁一路风尘仆仆,齐琰让她先去换身衣裳休息一会儿。
对于齐琰打发小姑娘离开的举动,江淮虽疑惑但并没有多问,而是和他并肩进了正厅。
看着小姑娘离开,齐琰才放下茶盏神情严肃。
“石洺三天前和同僚喝酒,回去的路上让人当街劫走,昨天被巡防营的人在四榆巷发现。”
“发现的时候石洺手脚被打断,舌头被人割了,眼睛也瞎一只。”
“这事压得紧,若非是凌禾告知,我都未必能知道这消息。”
齐琰说完才又端起茶盏,道:“石洺才到京城多久?便是得罪人也断没有被报复的这么狠的,看来有人做贼心虚了。”
江淮眯着眼睛,难怪他要先打发走小姑娘,原来是怕她吓到。
“说来我们这次去东平府也有很大的收获。”
江淮把字条拿出来递给他,齐琰扫一眼,挑眉:“这是什么?”
“戏文的字。”
齐琰恍然大悟,道:“那种类似与暗号的字,还用着呢?”
“嗯,也是为了防止再有皇帝来此清查吧,不过用戏文字写字条的人,是付柳。”
江淮在齐琰吃惊中把字条上的内容简短的说一遍。
齐琰听完陷入沉思。
“少爷,齐三公子,宁姑娘请你们二人去库房。”
和夏急急忙忙跑来,二人对视一眼起身过去,到的时候云千宁正坐在一堆古玩字画里,周遭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
“江淮你看,字条。”
云千宁刚刚准备换衣裳,想着那日江淮说娘亲给她准备的嫁妆里说不定还有这种字条,于是她便直接过来翻找了。
果不其然,在很多隐蔽的地方她都找到了字条。
江淮把杂物堆里的小姑娘拎出来,让及春和夏把库房收拾了,他们带着字条回了主屋的小厅。
字条他一一看过,越看表情越冷冽。
这个齐琰好奇的不行。
“都写什么了?快说说。”
江淮叹口气,拧着眉头看向云千宁,“宁儿,印象中你娘曾跟你说过你的全名吗?”
云千宁一愣,戳着下巴仰头细细回想,良久摇摇头,道:“没有,娘亲都是喊我宁宁的。”
齐琰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小声道:“不是吧,难道小宁宁不是荣伯爷的女儿?”
“我觉得应该不是。”
江淮推出一张字条,将上面所写的内容一字一句的翻译过来。
‘我知道你一路走来不容易,皇帝忌惮付家,此番灭顶之灾我早已预料到。我只恨自己无力回转,也庆幸并没有连累你。’
‘荣臻说你为我能活着,自请去敌国当细作,这一切我都知道。’
‘新帝登基第四年,你回来了。却没有告诉我,我一直以为孩子是荣臻的,我恨了他那么久,可当我看到孩子的时候,我隐隐觉得我错了。’
‘孩子越来越像你,我给她起名,云千宁。’
‘愿君一切安好。’
‘我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宁宁总是问我为何不见她爹爹,我只能告诉她,你很忙。’
云千宁心中已经翻江倒海,她的父亲另有其人?并不是荣臻。
“旁的不重要,宁儿,这还有一句话,是给你的。”
云千宁望过去,江淮低声翻译。
‘宁宁,娘亲是最爱你的,可娘亲却不能一直陪伴你,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娘心中是摇摆不定的,既想你能知道所有事的真相,又不愿你看到这世上烦乱。娘只想你能开开心心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辈子。’
‘一切尽看天意吧。’
云千宁握着字条眼圈蓦得便红了。眼泪如山河决堤,连绵而下。
“你娘还曾提过,若是那人看到字条,他若有能力,还是希望他可以帮助付家平反。”
“宁儿。”
江淮低唤一句,云千宁伸手把眼泪抹掉。
“我想查清楚当年的事,也想知道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江淮……帮帮我。”
这件事原本查与不查都在她一念之间,江淮见她开口求,眉头一挑。
“别哭了,付家的公道我替你讨,你亲生父亲我也会帮你找到的。”
江淮眼神坚定,只要是宁儿开口要的,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竭尽全力为她寻来。
齐琰双手环胸抿嘴,良久才轻咳一声。
“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云千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齐琰笑笑总结。
“所以大概就是当年付柳爱的是一位看得懂戏文又认识荣臻最后去敌国当细作的人。”
云千宁勉强没被绕晕,江淮则是点头。
齐琰摸着下巴,良久道:“倒不难找,只怕……”
云千宁眼神闪动,齐琰连忙继续说道:“当年荣臻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托付家的门路才一点点到伯爵的位置。”
“看字条的意思,付柳喜欢的应该是和荣臻相熟,且身份并不高的人。不过这个人应该是很低调,或者说他的功劳旁人不知道,但皇帝知道。”
江淮皱着眉头,思量片刻,开口道:“这件事你不用管,去查石洺的事。”
“也行,不过你可得跟上头知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