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刚关上大门,一回头便看见顾鑫站在身后,沉沉地看着自己。顾明琴吃了一惊,急忙走过去,扶住了他,“叔公,这么晚了,你怎么起来了?”
“家里来客人了,我不放心,自然是要看看的。”顾鑫淡淡地说,由她搀扶着,慢慢的往前走,“你真的要帮她?”
“我不是帮她,我是帮我自己。”顾明琴否定他的说辞,“叔公,你要明白,事到如今,除了这个花老板,没有人可以说清楚事情的真相。想当初,我为了避人耳目,每次去醉仙楼,都是走的后门,而且还没有告诉他人,除了花老板这个当事人,无人可以为我证明。我本想着,治好了病,万事大吉,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不曾想,此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提起这个,顾明琴也是感慨万千,悔之晚矣。
“那个女人可靠吗?”
正想着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该如何,顾明琴突然听到此问。抬头看去,老人满脸担心,这样的目光让顾明琴心头一热,抱着他的胳膊,安抚道:“你放心,现如今,花老板知道了实情,必然会选择我们。你知道么,花老板一来就和我说,今天晚上杜员外本想请她去得月楼,但花老板并没有去。这说明什么,花老板选择的是我们。更重要的是,通过我的分析,花老板看清楚了姓杜的为人,自然不会再与之合作。退一步讲,就算是她花老板明日在公堂之上临阵倒戈,我也不怕。不管是陷害我,还是背叛我,我都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顾明琴言之凿凿、自信满满,顾鑫彻底放了心,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了,自己想到的,顾明琴也是考虑周全,用不着自己担心:“好了,时间还早,你再去休息一下吧。虽然看样子是睡不成了,好歹闭一会眼睛,到了公堂上,才可以思维清楚。”
“叔公,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躺一会。”顾明琴点点头,这般答道。事实上,她也是这么想的。
看顾明琴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准备回房休息,顾鑫也就放了心,拄着拐杖,慢慢的往回走去。走着走着,老人突然想起什么,重又回头,看着顾明琴:“虽然有些病症情况相似,病人也已经恢复健康;但若是经验丰富的医者,还是很有可能看出端倪的。”说罢,深深地看了顾明琴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顾明琴初时一愣,反应过来后,不觉恍然。是啊,就算自己一口咬定,柳凤得的是天花,若是贺孟宇派其他医者检验,倒也可以戳穿谎言,怎么办?
无意间,顾明琴摸到了衣服里的那张纸,打量着画像上的男子,顾明琴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公堂上—
“威武--”
惊堂木一拍,贺孟宇厉喝一声:“堂下何人,所为何事,速速道来。”
顾明琴跪在地上,轻轻地磕了个头,才说道:“小女顾明琴,此番前来,状告本地孙媒婆,诋毁、诬陷小女,肮脏之词,不堪入耳。使得小女清誉受损、顾氏医馆名誉受损。小女在这里恳求贺大人,查明事实真相,还小女一个清白。”说完,又是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顾明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言辞清晰,使得贺孟宇这一次对此女刮目相看,不由地微微颔首。转头对着跪在下面的孙媒婆,重重一拍:“孙氏,你还有何话说?”
突然被人吼了一声,孙媒婆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对着贺孟宇就是磕头如捣蒜:“大人明鉴,大人明鉴,民妇冤枉啊,民妇和这个顾大小姐无冤无仇,民妇为何要诋毁与她,诬陷于她……”
“自然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替杜家提的婚事。”顾明琴主动把话说出来,“昨天晚上,你在我家门口的谩骂,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听见了。”
“我说什么了?”不知是否是因为做贼心虚,孙媒婆提出这样的问题,声音细若蚊吟。
顾明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对着贺孟宇,磕了个头说道:“大人,孙媒婆所说之事和明琴有关,而且字字句句带着侮辱,明琴说不出口,也不太合适。不过,昨晚上除了明琴,还有方捕快和几个衙役大哥,他们在场,应该也是听见了的。明琴希望大人可以让他们过来,重新询问。”
“好,传方敏等人上堂。”
不一会,方敏带了四五个衙役上了公堂,顾明琴回头一看,果然是昨天晚上的那波人。面对着贺孟宇提出的问题,方敏不慌不忙,正色说道:“顾女医说的不错,昨日卑职带着人手前去寻觅孙媒婆时,确实是听见她当街侮辱顾女医,说顾女医夜宿醉仙楼一事,明日一早,便可人尽皆知。这样的话,卑职亲耳所闻,其他人也曾听见。”
“真的是这样么?”贺孟宇转向另外几个捕快。
“卑职也都听得清楚。”其余几人纷纷应和。
贺孟宇点点头,果然不错。随后又厉声质问孙媒婆:“人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仅仅是骂人,孙媒婆似乎并不在意,梗着脖子叫嚷道:“骂几句有什么了不起的,她顾大小姐是少了肉了,还是少了钱了?我好心好意上门提亲,那杜公子是真心诚意想娶顾大小姐,顾老爷子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让人把我赶出家门。我没注意,下台阶的时候又摔了一跤,没人扶我也就罢了,他们居然直接关门。可怜我一把老骨头,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我心中有气,骂几句,出出气还不行吗?”
贺孟宇听到她的辩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