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落针可闻。
但不过几秒,众人齐齐大笑!
“哈哈!”
“小兄弟,这儿可是故友居,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比你懂?”
民叔微微一笑:“阮小姐,真看不出,你这位朋友还懂文玩。”
“民叔,您就不要开玩笑了。”
阮思弦愣了愣。
在安市古玩界,民叔是泰山北斗,她实在没有想到,江凌云会横插一脚。
民叔看向江凌云,声音平淡。
“这件金玉满堂,包含的所有材质,不过金银、黄花梨木与秘色瓷。”
“金银造假,最容易辨认,至于秘色瓷…”
“之所以称为‘秘色’,正是因为其烧制工艺秘而不宣,普天之下,无人知晓。”
其他人纷纷点头。
秘色瓷早已绝世,全国上下,仅存14件!
即便想要仿造,也没有人造的出来。
阮思弦绣眉微蹙:“民叔,我朋友只是随便说说…”
然而此刻,江凌云忽然开口。
“越上秘色器,钱氏有国日,供奉之物,不得臣下用,故曰秘色。”
民叔一怔!
此言,出自宋代周辉《清波杂志》,也正是因为这句话,秘色瓷才得名。
他上下打量着江凌云。
想不到这个人年纪轻轻,居然对秘色瓷如此了解。
“秘色指釉色。”
江凌云来到众人跟前:“有淡青、灰青、青黄、湖水绿。”
“釉层之薄,如冰似玉,观瓷底,仿若无中生水。”
不单民叔,在场众人,都是口干舌燥,无言以对。
阮思弦美眸微睁,她完全没有想到,如此神秘的秘色瓷,江凌云竟然知之甚详,却如数家珍。
民叔不假思索,马上打开金玉满堂。
看过之后,松了口气。
“不错,这块秘色瓷,和你方才所言,别无二致。”
阮思弦立刻投去目光。
白炽灯下,金山顶上,秘色瓷翠绿如玉,瓷器底盈盈净净,真像是裹着水渍。
“可笑。”
江凌云语气冰冷:“唐宋古朝,岂有电灯之说?”
“关灯,点火烛!”
民叔眼底厉芒闪没,然而与江凌云四目相对之际,他却呼吸一滞。
这个年轻人身上,竟散发出不容违背的…
可怕气息!
“还不快去?”民叔马上吩咐。
咔。
电灯熄灭,一丝烛火燃起,众人凑到民叔周围,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阮思弦却暗自奇怪。
江凌云,为什么如此从容不迫,看都不看一眼?
他当然不用再看。
早在见到木盒时,江凌云的一双透视眼,便已将其中败絮,尽收眼底!
“诶,水呢,水怎么没了?”
“奇了怪了,刚才不是还有吗…”
众人注视之下,先前水汪汪的瓷底,而今竟是干干净净。
“开灯!”民叔有些急切。
所有人目不转睛,屏息静气,紧盯木盒。
咔。
电灯再次亮起。
秘色瓷底,果真又出现盈盈水光。
短暂的寂静过后,惊声雷动!
“又,又出来了…”
“绝了!”
民叔汗如雨下,脸色惨白!
阮思弦心跳的厉害,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俄国人仿造的?”
“据我所知,秘色瓷出自唐中和年间,北宋末便销声匿迹…”
江凌云从民叔手中,取走木盒。
“看吧。”
之后,双手上下用力。
表面看来,木盒上下一体,不留缝隙。
但他早通过透视,知晓了机关所在,所以此时轻而易举,就将木盒拆解为上下两个部分。
咔!
木盒乍一分离,马上露出内部机密。
弹簧、齿轮、轴承…
一应俱全!
甚至木盒底部,还印有俄文字样。
民叔深吸口气。
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他无话可说!
“阮小姐,是民叔看走了眼…”
民叔咬紧牙关,向阮思弦躬身致歉。
“对不住!”
屋内一众富豪、鉴宝行家,无不惊愕莫名。
安市鬼街,在古玩界声名赫赫,故友居民叔,更是无人不晓。
今个居然打眼了!
阮家小姐的这位朋友,当真是了不得。
“小兄弟,能否请教尊姓大名?咱们交个朋友!”
很快,众多富豪,就将江凌云围成一圈。
“大师如果不嫌弃,就由我做东,咱们到安庆楼做做。”
“我手里还有件青瓷,大师有没有兴趣瞧瞧?”
盛情相邀,江凌云却波澜不惊。
前世,他博学强识,天文地理,文哲经世,无一不通,即便各地军阀,也要礼遇。否则,也不会对秘色瓷的方方面面,如此稔熟。
他将木盒重新装好,递给阮思弦。
阮思弦有些木讷:“你这是…”
“此物虽非唐朝重宝,但也属外国奇珍。”
江凌云面不改色,从容解释着。
“出自大师之手,年份则在清末,甚至更早。”
“作为礼物,比其他古玩更合适。”
民叔叹了口气:“阮小姐,这样东西就当是赔罪,请您务必收下。”
“这…”
阮思弦捧着木盒,忽然柔声笑道:“多谢民叔。”
“奶奶收到这份礼物,一定会很喜欢。”
“哟呵,皆大欢喜?”
屋外忽然传来动静。
一位青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