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管家亦慌不迭步的追上来,正好看见了坐在马拉前室上正乐乐呵呵的萧念希和方羽。
他眼睛骨碌一转,在暗色里端相了一番这两位少俊。
左边一位少年俊秀过人,身形单薄,或为秀才文从。
右边一位俊年宇有凛然,缠肘绑膝,应为技击武生。
以他的经验推测,两人在前室握缰持鞭充当马夫,定是车内贵人的贴身随从没改了。
萧念希世故未深,此刻还真没料想到渠管家心里上演的一出好戏。
不过方羽这个老江湖就不一样了,只瞧他嘿嘿一笑,又拿胳膊肘碰了碰萧念希精瘦的腰肾处,
“走啦,咱们两个马夫该下车了,别挡了主子的道。”
听他一言,萧念希霍然明朗,便随方羽一同跳下马车。
两人踩地后,渠管家用眼神支了支一旁心惊胆战的土哥儿,示意他到车沿下伏好身子,以身作凳,供贵人踩下。
此举反而引得萧念希心生不悦,他轻口道:“不必了。”
他可不想让那位自诩大小姐的豆包丫头,真正染上朱门里酒肉权贵些的的丑陋恶习。
渠管家闻言一愣,随从还能以下代上的替主子发令不成?于是他对萧念希施以抱拳小礼,脸上又扬起善意笑容,却没有对萧念希说话。
见状,方羽穿茬说道:“我家主子不喜欢踩着别人,勒啥,人人平等嘛。”
渠管家听了方羽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招呼一声伏在地上已经满脸油汗的土哥儿,随后用下巴指了指外边儿,让他回去。
土哥儿领着意思,痛心疾首的连连对车厢道谢,涕泪横流的溜开了。
土哥儿此当儿可是仔细瞧清了这辆让渠管家都肃然敬畏的马车了,他没读过几本书,但从此以后也知道富丽堂皇这四个字,该是怎么写了。
渠管家恭恭敬敬的来到前室边,微微埋首,说道:“有请贵人出厢。”
幕帘被扬起一卷,却不料两个小乎乎的家伙争先跑了出来,它们一下蹦到了地上,兴奋的在夜色里穿来穿去,冷不防从渠管家宽松的裤脚窜过,差些让他吓出声来。
遮幕被挽收进车厢,紧而随之,两个小巧人影跨到了前室。
渠管家本以为里边儿会走出来威风凛凛的城内公侯,或是雍容华贵的豪门妇人,可结果叫他大跌眼镜,他做梦也没想到露面的,会是两个漂漂亮亮的黄毛小丫头。
许为哪个望族士官家里的顽皮小女?总之,光凭借眼前马车的高调阔绰,也算得上是贵人来此了。
渠管家蓦地像个和蔼老爷爷露出笑容,招呼道:“两位小贵客,还请快快下车,老仆这就带你们进入宴内,以上佳席位相待。”
“嘿嘿,那本小姐,喔不,是我们两位大小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萧红豆兴奋的攥住巧儿因紧张而冒汗的小手,拉着她一起从高高的车身蹦下,渠管家心里一抽,担心两个小贵人站不稳脚恐摔地上,可又见旁边两位少俊不曾有所动作。
萧念希倒真不担心,豆包这丫头早已起源九层,哪怕当初在九层九交错而立的轻功柱上,她也能像只小青蛙样欢快的蹦跶来蹦跶去,所以不提也罢。而巧儿这丫头如今也是起源三层的小小修行者,要论及其身体平衡力,也非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漏灵愈全者,起则三层也。
渠管家见两小贵人平安无事,遂心石落地。
他千叮嘱万叮嘱的招呼土哥儿,一定要守好安缀好二位小贵人马车,且像管好自己的婆娘一样,万万不得有误。
就在此时,有细心的四个侍卫不知从哪挪来了两副顶悬高挂的长竹灯笼,将一切照的明明亮亮。
渠管家、土哥及众侍卫这才看清楚眼前拉车的马匹,全生毛发色泽竟呈现出奇异梦蓝,如同魔幻。
“怪马!这是怪马!”侍卫里,霎时传出惊呼。
“兄弟,啥叫怪马啊?这马看着跟妖怪似的。”
“嘘!小声点!”
渠管家对萧念希一行人再次高看,以他常年来往蜀水城办事的经历中,也见过这类颜色奇异的怪马,而且得知此种异马的正式名称乃为追风驹,当然,怪归怪,重点则在于一个字,少!称之为奇货可居亦不为过。因此,在蜀水城中拥有追风驹的人家,无一不是城中的大官名门。
可跟前无论马与车罢,他都从未在蜀水城里瞧见过,于是不由得怀疑萧念希等人或来自蜀水城以北更彼的地界,只是游玩至此而已。
萧念希将渠管家因思考而产生的微妙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琢磨起意思来。
方羽盯着萧念希安安静静的模样,心生歹念,又是一个胳膊肘顶了过去,想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萧念希只是淡淡冒了一句,“学世故。”
“学这玩意?本大侠教你!”方羽拍着胸脯,大拇指挺向自己。
“你这家伙不靠谱。万一你讲我些歪七八道,我可惨——了”萧念希垂下眼皮,懒洋洋的哈切道。
方羽没曾想自己在萧念希眼,是个如此不稳妥的形象,思忖后回道:
“要不这样..你教我你勒个出口成章大法,我教你我的人情世故宝典,如何?”
萧念希皱眉三思,“成。”
接下来方羽在萧念希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派,听得萧念希直直点头。
渠管家领着萧红豆与巧儿两位“小贵人”走在最前面,而两位小贵人身后跟着两只一狗一鸠“小贵畜”,再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