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真的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袖子轻擦双眼,果真是她!
“小~姐!”被垫在身下的小笙因身上的重量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方容挣扎着起来,又扶起了小笙,道:“小笙,怎么样?”这孩子怎么这么傻,竟然把自己当做肉垫给她垫在身下。
“小姐咳咳~没事,奴婢咳咳~也没事!”小笙边咳嗽边说道。
方容正想替小笙掸灰尘,肩头却被一股力道掰了过去。
“是你。”对面的人显得有些激动,连捏住她肩头的手都在颤抖。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红盖头不知飘在了何处,连忙双掌覆脸道:“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挣脱他的桎梏,她弯着腰四处找红盖头,捡起红盖头就往自己脸上呼。
“小笙,风好大,我们快进马车吧。”方容一脚深一脚浅地匆匆走向了马车。
苏子溢看着她的背影,笑意变深。原来这一路上与他相伴之人一直是她。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像是吃了糖一样甜。他不想去深究为何新娘子会突然间变成了她,因为他只要她。
她在避着他!他知道!所以他不急!不急!要让她接受他还得从长计议!
方容回到马车里,一下扯开盖子,完蛋了,被他发现了,逃不掉了!她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笨死了,弄巧成拙!他可千万别来找她麻烦啊!掉包新娘的可不是她啊!要是等会他跟进来兴师问罪,她只能抵死否认此事与她无关,反正百口莫辩。
在不安和惶惑中渡过了一天一夜,神奇的是苏子溢竟然没有来找她麻烦!奇了怪了,好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妻子被人偷偷换成了一个有夫之妇,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啊!
可疑,实在可疑!
到了下午,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进了城。两旁热闹的声音蛊惑着方容,好想下去逛逛,可是没办法身不由己!
她只能在车窗里张望外面的集市。看样子这里的市集与盛沐的差不多,各种小摊贩在道路两旁售卖着林林种种的小玩意或者各种吃的。街上人虽不多,但见到仪仗队都纷纷跪在一旁磕头行礼。
抵达皇宫后,苏子溢便摘下红盖头急着带她去见了皇帝。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他硬生生拽着跑向了大殿。
做皇帝太子的不都应该沉稳冷静的吗,怎的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如此兴奋与激动。
“唉,太子!你慢点啊!”裙摆太长了,她不把裙摆抱起来跑就会踩到,要是踩到的话便会摔个狗吃屎,太难看了!
苏子溢却一点也没慢下脚步:“我等不及了!父皇以及文武百官都在大殿等着为我们接风洗尘呢!”
接风洗尘就接风洗尘嘛,为何要这么急?慢慢走过去又不会怎么样!
“他们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啊?”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我怕你跑掉啊!”他说得很轻,她没听见。他在盛沐可不是闲着没事,因着其名声也大,便会偶尔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传言,顺便就会多问几句多做了解。对于那些中伤诽谤她的话,他都一一省略,因为眼见为实,她不是那样的人,而对于那些中肯的评价,他都了解过了,她是一个经常爱离家出走的淘气夫人。这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家出走进了他的花轿里了,那他不会轻易放手。他会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她从此就是他的夫人——李天星。
来到大殿门口,他整整衣襟亦为她整理衣衫,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得体地走了进去。
方容被一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子牵了手,自然就会反抗,又因已走在大殿之上,不能反抗得太明显,要知道一个异国女人敢公然对抗他们太子爷,这不是找死吗?
在这种情况下,且男女力气悬殊之下,她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他乐哉乐哉地握着,将她带到了群臣面前受目光洗礼。
“儿臣叩见父皇!这位便是盛沐大尉李有志之女李天星!”他跪拜道,声音中气十足,令这个大殿回声阵阵!
什么?方容大惊,他竟然公然说谎?就不怕遭天谴吗?
“皇上......”
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要澄清一下。可她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苏子溢拉着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傻瓜,还不快叫父皇!”
“啊?”他没毛病吧?好好的新娘子不去找,偏偏拿她这个黄脸婆来做顶罪羔羊?
“啊什么啊!快叫父皇啊!”苏子溢拼命给她使眼色,但人家却还是一脸懵逼状态。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她再不喊一声,那就尴尬了。苏子溢都承认了她的身份,她要是敢说出真相估计没人会信,反而会被人说她是个神经病。
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脆脆地喊一声:“父皇安康!儿媳有礼了!”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李家娇女知书达理、容貌不凡犹如仙女下凡啊!我儿好福气啊!好福气啊!”终于等到儿媳开口喊父皇了,皇帝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
“谢父皇夸奖!”苏子溢叩谢道。
一旁的方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唉唉,兄台,皇帝夸得人是我!你谢个屁啊!
“我儿迎回娇妻,我女觅得良婿,双喜临门,实乃我大泽天威福厚,今日普天同庆,为我儿大喜之日兴办盛宴庆祝一番!退朝!”
什么?大喜之日?她没听错吧?趁着皇帝走了,臣子们亦涌出了大殿门外。她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