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来这里啦。”外务堂外,交接完任务的江婉清看到伫立在檐角的相公,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喜意。
“前几日听说你今天回宗,就特地来这边等你。”许薪牵过妻子的手,柔声说道。
“相公真好。不过这里人多眼杂的,咱们还是先走吧。”
“无妨的,我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嗯!那咱们就慢悠悠溜达回去,让他们羡慕死咱们。”江婉清顺势牢牢挽住许薪的胳膊,紧紧依靠着他。
“那也不妥呀,这都午时了,快些回去我给你做点你喜欢的小菜,出门这么久,馋坏了吧。”
“可不是嘛,想吃相公做的饭食都想得睡不着觉了,不过主要还是想相公,嘻嘻。”
轻轻抚着妻子的手,许薪笑容满面,略一感知,语气中便带上了一份心疼:“你也是的,做任务也不用那么拼的,怎么又受伤了?”
“出了点小状况,回去再说。”江婉清说着便从腰间储物带中召唤出一团流云,只有蒲团大小,不像是能站两人的样子,于是便愤愤一脚踹去,流云倏地便膨胀到了三尺方圆。许是意识到了丈夫就在身边,江婉清低头有些羞赧,悻悻跺了跺脚。
“我家清清总是这般可爱。”
“相公~”把头埋在相公肩膀,江婉清糯糯喊了一声。
“对了相公,刚才听说你去辰院任教了,好好地怎么跑到那里去了,你要是想找点事做,我去跟上头讲道理就是了。”
“宗门事务我本就不便过多插手,再说这种小事也无须劳烦你去跟上面讨要。”
“相公这话说的,咱们是夫妻嘛。”
“好好好,”许薪轻拍着妻子的手,凝望着脚下的宗门说道:“清清,我找到能承我衣钵的孩子了。”
听闻此言,江婉清先是一怔,随即一脸惊喜,她几乎是雀跃地抱住了丈夫:“太好了相公,我要去告诉师尊和宗主,他们可是等了好些年呢!回头我去张罗一番,拜师仪式一定要隆重些。”
“人家孩子还没答应拜我为师呢。”想起刚才林中少年怯怯的拒绝,许薪有些无奈。
“是哪家孩子这么缺心眼,哦,相公看中的弟子,那肯定是顶聪明的!”
“还记得年前我让你帮我弄来的辰院弟子名单吗?”
“记得啊,相公的事我都记得,嘻嘻。难不成相公就是因此才去做讲师的吗?”
“正是,年前我心血来潮,有感而动,便知收徒时日将近了。”
空中的风有些大,江婉清悄悄加强了一些旋阵,看着相公鬓角的发丝重归平静,这才安下心来,接着问道:“是哪个孩子呀?”
“辰院黄级一班叶知晓。”
“唔,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枢密堂盯着的那个少年。”
“想起来了!那小子出身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好像和六年前的千湖截击战有牵连,不过问题也不大,相公看中的弟子,那可就是咱们宗门的宝贝了。不过居然敢拒绝相公,回头我一定要找个机会修理他一顿。”
许薪侧首看着气呼呼扬起拳头的妻子,笑容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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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没天理了!”林奇遥望着院中相邻而坐的叶知晓和漆菱薇,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这么大岁数还单着呢,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吗?”
院中,漆菱薇正看着满卷的天书感到头疼,修士修行,穷极道法之变,方有证道之机,所以术算之学就显得尤为重要。只是此时此刻,漆菱薇只觉得这些数字和符号正化作一把把尖锥在往她脑子里钻。
“这里灵契应该左偏十五度才能满足卢氏结构。”叶知晓淡淡指出少女的错误。
“救命啊!”少女一声生无可恋的高呼,远处密林里的林奇一脸严肃地从储物袋里拿出纸笔,记下了这句话。高手啊小子!
春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但院中两人却无倦意。好不容易复习完了今日的功课,少女重重的阖上书,忽然间灵光一闪,漆菱薇不无炫耀地说道:“知晓,我估摸着十天左右就可以突破了,厉害吧。”
“嗯,不过我应该就这两天也能突破了。”
少女如被霜打的茄子般失落下来:“修行也比不上你!”
“你年纪比我小,说起来还是你比较厉害。”
“可你进入辰院才开始修行,我打小就开始了。”
“咳咳,先生们都说过了嘛,修行不贵神速,贵在长久。今天就到这里了,考核前的每日我都帮你补习,你想考乙中应该不难。”
“大恩不言谢!那我先回去啦。”少女一贯雷厉风行,话音稍落便一个纵身越墙而去,按她的说法,一墙之隔而已,走门太麻烦了。
按照往日习惯,下午时分应该是温书之后再继续上午的炼体,只是今晨已经感觉到突破在即,叶知晓心弦此刻稍稍放松下来。欲速则不达,这是学堂先生们一再强调的话语。左右闲来无事,不如爬上徽山看看景致。天镜宗面积广大,总人口却不过百万,故而宗里多有僻静深幽且风景秀丽之处。徽山离清源镇不远,坐在自家院中,叶知晓抬头便可遥遥望见徽山山体,若论脚程,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叶知晓自幼便心思果断,此刻兴之所至,也不再犹豫,当下就朝往徽山而去。一路奔跑锻炼脚力,一路默运心诀调整气息,不多时便到了徽山脚下。徽山高有三百余丈,山体险峻,其上多古松怪